远远地山影在眼前显现,朦胧的山影中,似乎笼罩着一层鬼森森地雾气。
一青衣女子踉跄地穿梭在街道上,直至一处无人的角门,她东张西望后,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隐入黑暗中。
在这深沉的夜幕下,王宫被神秘的光芒所笼罩,远处的星辰仿佛被宫殿的檐瓦所吸引,将它们微弱的光芒投射其上,使得这座宫殿在黑夜中闪烁着神秘的光华。
虽然宫闱内华光照耀,但却依旧有一些阴暗而陈腐的角落。或许任谁都无法想象,庄严宏伟的琼台玉宇间,会有这般阴晦的处所。
她熟悉地行走在蜿蜒迂回的阴森巷道里,最终,踏入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内。
许是终于支撑不住了,她扑倒在宫殿内华丽的地毯之上。长毛地毯柔软舒适,仿佛置身于云端。
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一双水晶般透亮的眸子,此刻挣扎且脆弱地望向纱帘内的人影。
“谁伤了你?”一个气质高贵典雅的妇人缓缓从纱帘内走出来,一双凤眸微微上扬,眼尾则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傲气。她此时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脚边的女子身上。
“回王后,是……那位。”她嘴中艰难地吐出三个字,下一刻嘴角边涌出血来。
“你活腻歪了,去招惹他?”王后的语气冰冷。
“既然她不能为我们所用,不如趁贺兰无生不在,将她杀了,把牌子夺回来。”
“愚蠢!”王后厉声喝道:“你什么身份能杀得了她。”
女子急忙道:“可是第一次,我们明明差点就得手了。”
“上次是上次,彼时那位还没有找到她,如今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若是她死了,我们都要玩完。”她目光嘲讽地看向女子,“你今日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肯留你一命让你能回得来,不过是为了警告我,不要做过分的事。”
女子低头不语。
“我们的能力还不完善,如今又一人重伤,一人身死,只能依附他而活,若是哪日惹恼了他,没有符牌,我们一样灰飞烟灭。”
“是奴婢思虑不周。”女子羸弱的身躯微微颤抖,懊悔不已。
“你出去吧,今日不要再出来了。”
随着王后一声低喝,女子在阴暗处隐去了。
“真是可惜啊……”王后望着窗外阆苑琼楼,心中不住地叹息,“只差一点,若那次能将她除掉了,那么在这个世上,我们将不会有制约。哪里还需要在意什么二爷……”
王宫偏居一隅处,一座朱阁青楼内。
一道肩背宽阔的身影伫立在窗前,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云隐指尖微微摩挲,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清冷的泪水,他的面上,却带着一丝淡淡地笑意。
但在凄美地月光下,他的背影显得些许落寞。
云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人总是贪得无厌的,总是在得到的同时,渴望拥有的更多,正如此刻的他一般。
忽然听见身后也有一声轻轻地叹气声。
他的面上,却带着一丝淡淡地笑意,“云伯,你叹什么气。”
“二爷,为什么不告诉姑娘真相呢?”云伯觉得,要是告诉姑娘,二爷在危急时刻救了她的命,那么在姑娘的心里,二爷可能会更加重要。
云隐摇摇头,“我欠她的,哪里是救命之恩就可以偿还的,我不想用恩情将她捆绑在我身边,我想要的是曾经那样的感情,想要的是她心甘情愿。”
云伯又是一声长叹,这一对痴男怨女。
若让春风知晓离别的痛苦,那么它便不会再用明月来照亮离别的忧伤了。相思无处可寄,心绪更加惆怅,犹如一帘残梦,幽幽暗暗地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