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得,我何曾不给他饭吃。他但凡进入家门,有根番薯都会喊他一起吃。
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两双手养活一大家子,谁天天去请他,他还把自己当祖宗啦。”陆景标越说越气。
“你怎么对他那么大意见,我看狗剩也不会天天往你家去吃的人。
你们吃饭时,他路过你家门喊他一声,他也未必吃,我看你们也不会喊,多数低着头装看不见。”陆景川也生气。
“陆景川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直接说我吃饭不喊狗剩不就行啰,兜那么大圈子来骂人。”
“谁跟你有空兜圈,就事论事而已。”
“狗剩他是你哪门子祖宗,值得你为他操心。要论亲疏远近,他是我的亲侄子,且住在我隔壁,跟你隔几条巷子呢,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手。”
“嘿,你也知道他是你亲侄子,怎么一家人吃饭,他进屋你们也不喊他一声吃饭呢,
有你这样做别人的亲叔叔的,这跟虐待侄子有什么区别,比杀人诛心还难受。”陆景川把嘴上旱烟扔到田里去。
“谁告诉你我没喊他吃饭,那以后我得买个喇叭回来,每次吃饭就对着喇叭喊:狗剩吃饭咯。”
“懒得跟你说,你喊不喊关我什么事。”陆景川见陆景标说话一团团的,一边说还要一边表演,看得人心烦。
“你还没告诉我,谁说我吃饭不喊狗剩的。
我作为叔叔难道还要喊侄子吃饭么,侄子不喊我一声作罢,
我作为叔叔高他一辈,还得伺候他,是哪个祖宗留下的规矩,我可没听说过。”陆景标揪着陆景川问。
“你别动不动扯祖宗出来吓唬人,多大的事得劳烦祖宗。
你自己拿铁牛出来比较,我就直接搬出明叔比较而已,谁知道你气量那么小。”
“谁气量小,我怎么跟明叔比,他们两个大儿子有种,都找到好老婆,倒插门跟着岳父去也赚钱。
时不时寄点钱回家接济他们俩。他们当然有能力照顾铁牛。
你看我娶个老婆还是瘸子,连走路都比别人慢半拍,
一大家子都靠我忙,自己孩子还顾不上,我还顾侄子的周全,我是哪辈子作的孽。”陆景标说得娓娓动听。
“别说自己那么伟大,顾侄子的周全,不把气撒在他身上就好了。”
“你这话说得够难听的,那只眼睛,那只耳朵,看到听到我撒气到他头上啦。
你管得也太宽,别把芝麻绿豆大的官当成土皇帝才好呢。”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陆景川听到陆景标竟然挖苦他,当一个村长,他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什么官。他顿时气上心头。
陆景标自知自己说错话,但还嘴硬说的是事实。
陆景川喊了一句“妈的”,直接推陆景标到田里。
陆景标没答应过来,整个人已砸到田地里躺平,陆景川想再砸两块石头下去,但发现全部大块的,想想还是算了,砸伤人要赔钱,最后还是拔两株狗尾草砸到陆景标脸上。然后转身走人。
陆景标在田里试着爬起来,又连摔两跤,骂两句陆景川,接着又骂狗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