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安掐着笔的手一顿,落在报表上,缓过神来再拿起,纸上留下一个黑点。
她歪过头打量着贺舟廷,似乎在辨别他这句话的真假,“你一到夜里,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甜言蜜语张嘴就来,他什么心思,简宁安可清楚得很,又勾引她来了。
贺舟廷低笑着,拿过她手中的笔放下,线条流畅的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将她从椅子上抱起。
果然,又是憋着坏!
简宁安捏着拳头捶他,抗议道:“我报表还没看完!”
贺舟廷置若罔闻,抱着她踱步往楼上去的同时,垂眸问她,“那是喜欢我白天的样子,还是晚上的样子?”
白天是老板,晚上是男人。
竟然打断她的工作!简宁安气得胸。脯起伏,没好气道:“都不喜欢!”
贺舟廷踏上最后一级阶梯,眉眼一挑,目光落向怀中的女人,“当真?”
简宁安挑衅道:“当真!”
贺舟廷低哼一声,用脚踢开了办公室的门,将她放在沙发上,顺势压了上去。
“那就做到你喜欢为止!”
简宁安:“……”
这话太狠了。
就在简宁安考虑要不要屈服,说几句讨好的话跟他求饶,他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简宁安抬眸,视线往上,发现他一直盯着她额头的伤处看。
白天的时候,简宁安用刘海遮挡住了额头受伤后留下的伤疤,躺下后刘海撇向一边,疤痕表露无疑。
贺舟廷借着头顶撒下的光,细细地打量了那疤痕许久,下颌线明显收紧了。
简宁安察觉他在暗暗咬牙,看来这疤痕很影响他的心情,似乎连想做的事,都不打算做下去了?
男人,果然是视觉动物啊,简宁安一哂,“是不是觉得很丑?”
她在医院拆完线后,第一次照镜子时,就已经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什么都要最好的贺舟廷,大概不会想要一个额头上带着丑陋伤疤的女人。
简宁安扒拉着沙发靠背,准备起身,贺舟廷身体的重量却突然覆压下来,无限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一遍遍亲吻那伤疤,一遍遍问她还疼不疼。
在男女之事上,简宁安对他,从来就是没有抵抗力的。以至于他会不会嫌丑这个问题,以及楼下报表还未看完,简宁安也都通通无力去计较了。
她闭上眼,彻底瘫软在他的柔情蜜意里。
身后的门开了又关,寂静的夜,传来男女断断续续的喘息和轻叫声。
已经记不起是第几分钟转移到窗前的,简宁安趴在窗上,白皙手指还揪着窗帘,贺舟廷从后面搂着她,埋在她颈间平复。
“贺舟廷。”简宁安望着窗外高楼闪烁的霓虹,虚软无力地叫他,“我肚子好饿。”
贺舟廷拖着她的腰身,以免她滑下去,贴在她耳边纠正她,“叫老公。”
“叫老公我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简宁安回眸睨他一眼,事后慵懒又妩媚的眼神像猫,带着脾气,“你这种就叫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贺舟廷捏着她的下巴,跟她对视,“嗯,我就是得寸进尺,贪得无厌,你叫不叫?”
适才他不断挑起她的空虚,就是不给她痛快,非得让她开口求了,心满意足听到那声老公了,他才如她所愿。
可现在,简宁安已经身心满足了,也就不必屈服于他,抬手将他一推,傲气地哼了一声,“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