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臣妹不是不愿意。”二公主硬着头皮回答,“那就好,臣妹,朕就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好姑娘。这样吧,你回去准备准备,朕挑选个好日子,便让人护送你去北齐国。在这之前,你可以出宫去探望三皇弟,另外朕也已经下令让萧妃的陵墓迁移到父皇的身边,可以常伴父皇。”
圣上不动声色的提到三皇子和萧妃,实则在威胁二公主。要是她不答应和亲,那么就要对三皇子和萧妃下手。二公主含泪点点头:“臣妹遵旨,多谢皇兄恩典。”“好妹妹,赶紧起来。”圣上亲切的扶着二公主起身,很快二公主便离开御书房。圣上派人去通知太后,二公主已经答应和亲,所以她不用白费力气。
太后就知道圣上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因为他已经坐上皇位,成为东周国的皇帝,他的权威不容任何人去挑衅,就连她这个太后也不可。太后眼下还不适合跟圣上闹翻,毕竟他们是骨肉相连的母子,尤其太后身后的母族还需要圣上的提拔。
莫林梓刚回府,就被长公主请过去,“林梓,不是本宫说你,你娶回来的媳妇,你应该好好的管教管教。若是你无法管教,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没想到晏云暖已经娶进门,长公主还是看她不顺眼。莫林梓双手作揖回答道:“母亲,儿子不知道暖儿哪里让您不满意,还请母亲明示。”
“哼,今日她来给本宫请安,不过让她给本宫按摩片刻,她就受不了。没出嫁前,难道她母亲没教过她,孝顺婆母。”这在挑晏云暖的理,莫林梓娶她回来,那是宝贝。“母亲,您消消气,喝杯茶。”为了晏云暖,莫林梓只能加倍的讨好长公主,才能缓解她们婆媳之间的关系。
长公主冷冷的接过茶杯,真没想到莫林梓为了晏云暖,如此低声下气的哄着她。很快莫林梓话锋一转:“母亲,要是您身子不适,府上多的是丫鬟给您按摩,何必要暖儿。她要是掌握不好力道,伤着母亲那就不好了。”长公主手里的茶杯顺势落在地上,母子俩谁也没说话。
“本宫知道你视她为珍宝,可就算如此。她分内的事你总不能帮她做,处处护着她,日后在府上还有本宫说话的份吗?她还会把本宫这个婆母放在眼里吗?当然让你娶她进门,已经足够了,你还想要怎么样?”长公主到了奔溃的边缘,莫林梓不想母子俩之间闹僵,放低声音:“母亲,儿子也是为了您好,暖儿她并不太会做这些事。再说伺候您的丫鬟多的是,何必要用不顺心的人?”既然长公主看晏云暖不顺眼,大不了不要她伺候不就行了。
“哼,本宫累了,你下去吧!”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娶了这个一个失贞无德的儿媳妇过门。尤其太后那日玩味的眼神,长公主彻夜难眠,每每闭上眼睛都会想起,真是太可恶。莫林梓有些懊恼,不应该那么快就答应圣上护送二公主去和亲。
眼下长公主跟晏云暖之间似乎不太好,算了,回去探探晏云暖的口风。谁曾想,回去晏云暖并没有在他耳边提起在长公主屋里受气。笑意满满的迎接他,陪着他一起用晚膳。这让他有些恍惚,难道晏云暖真的就不在意长公主为难她?还是她有别的想法,因为不在乎莫林梓,所以并不指望他能护着她。
想到这里,莫林梓不由放下手里的筷子,再也没有胃口继续用膳。晏云暖不免好奇的开口:“林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可口?我吩咐厨房再去准备几道你爱吃的饭菜。”叶青收到晏云暖的眼神示意,连忙转身离开,被莫林梓喊住:“等等,不用了,你下去吧!”
叶青关上门后,莫林梓轻柔的握住晏云暖的手,许久都没说话,最后也只是摇摇头:“没什么,这些都是你吩咐厨房准备我爱吃的饭菜,怎么会不可口。就是我过些日子恐怕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不能陪着你。”愧疚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这才成亲没几日,莫林梓就要离开京城。
想必圣上有要紧的事吩咐他去办,晏云暖不会牵绊住他。“林梓,有什么事,你尽管去,别担心我。我没事,在府上谁敢不听我的话。再说我的性子你也清楚,不会让人欺负我。”这话刚说完就被莫林梓紧紧搂在怀里,为何她那么善解人意,什么都不提。
反而让莫林梓更加心疼她,这个傻姑娘,娶她回来,不是让她受苦,而是要让她过上舒适的日子。长公主的脾气秉性很难改,等到临走前,他好好跟她谈谈,但愿在莫林梓不在的这段时间内,长公主能对晏云暖宽容些。三皇子总觉得独孤婷有些奇怪,从他回府后,就不见独孤婷来见他。
三皇子打开书房门,前往她的院子,却听丫鬟说她出府了。这么晚了,她能去何处,难免让三皇子心生疑虑。只是眼下从丫鬟口中并没打听到独孤婷的下落,他也能在府上等着,能尽快见到独孤婷,也好跟她摊牌,让她早些交代晏云竹的行踪。得不到皇位,固然让他心有不甘。但好歹他能得到圣上心爱的女人,这也算老天爷对他的宽慰。圣上让他离开京城,回去封地,未尝不可。
他在离开京城之前,一定要找到晏云竹,带着她一起走。不能让圣上把她接进宫,那是他的女人。定北侯非常高兴,带着晏云春到城隍庙上香。庙里的小和尚并不知道他和晏云春的关系,称呼晏云春为夫人,他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特意多给了香火钱。其实就这样陪着晏云春,不管做什么,他都乐意。
想要弥补他给她伤害,出来散散心,心情好了不少。晏云春体会到有人细心的保护他们母子,还不错。何况连住持都说他们有夫妻缘分,天造地设的一对。等到送晏云春回府后,定北侯依依不舍的离开,晏云春还沉浸在今天的欢喜中。不过等到梳洗时,看到用了多年的梳子,她不免会想起王浩。
这是怎么了,定北侯就是陪着她出去走走,去庙里上香,还买了不少吃穿用的东西,就那么容易满足,忘记王浩。曾经十年的夫妻情分抵不上定北侯短短几日的照顾吗?晏云春很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样?不行,等明日一定不能再有好脸色对他。
“夫人,夫人。”叶青匆匆忙忙的进屋,这个丫头还是改不了,什么时候跟叶梅一样沉稳就好。晏云暖才刚用完早膳,一会准备去给长公主请安。莫林梓要上朝,天刚亮就起身离开。“奴婢听说圣上新纳了如妃娘娘。”这算什么,晏云暖无奈的笑笑:“你这丫头,大清早咋咋呼呼就为了说这个,圣上纳妃不是很正常。”
“不是的,夫人,这个如妃娘娘听说跟三皇妃长得一模一样。”晏云暖真不知道该如何说叶青,这个丫头平日就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不过随后从她口中说出的话,让她着实吃惊。“听说跟三皇妃一模一样?”晏云暖皱着眉头,还不如直接说就是三皇妃本人呢?
叶青连忙点点头:“嗯,姑娘,外面都传疯了,你说要是真的是三皇妃做了圣上的妃子,那岂不是乱套了吗?还有太后娘娘难道都不管圣上吗?”东周国的礼数尊卑还要不要了,圣上这也未免太胡来。要是如妃真的就是三皇妃才会如此,平白无故也不会冒出跟独孤婷长得一模一样之人,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
眼下她也不方便猜测,只能等莫林梓回来询问他一番。她还要去给长公主请安,恐怕少不了又是一番为难。只要她能做到,一定会尽力忍受。若是超出范围之外,那她不会委曲求全。毕竟嫁给莫林梓怀着美好的心愿,对他也有感情存在,不愿意让他夹在中间为难。长公主终究是他的生母,也没有到撕破脸面的时候。定北侯再来探望晏云春,明显感觉到她的冷漠。
昨日起码还能笑脸相迎,今日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不免让他觉得好奇。是不是何人在她面前胡说什么,还是她胡思乱想了?定北侯轻轻的咳嗽道:“春儿,听说北风亭的风景甚是优美,我想带着你去走走。”两人谁都不开口,气愤不免有些尴尬。
晏云春摇摇头:“侯爷,还是算了,昨日去庙里上香我还有些累。”“哦,我倒是忘记了,既然你还有累,那就在府上多休息几日。等到过几日我再带着你一起出去走走。”定北侯没有听出晏云春话里的意思,今日还有些累,就是不希望再被定北侯打扰,这是在下逐客令。
“多谢侯爷,只是民妇身子不适,恐怕不能陪着您,嬷嬷,送客。”不愿意再跟定北侯多说,晏云春连忙对着门外的嬷嬷吩咐道。晏云暖曾经找过嬷嬷谈话,让她劝劝晏云春,定北侯是个良配,不要拒绝。只是碍于眼下晏云春的吩咐,她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定北侯的身边,请他离开。
定北侯并不着急跟晏云春解释,不舍的看了几眼,随后大步离开。晏云春瘫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的攥着椅背,她不能再让自己陷入另外一段感情中。还有她的心里并没有完全忘记王浩,有他的存在,对定北侯不公平。尽管他们有了孩子,她还会有顾忌。
太后一得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圣上的御书房,这一次太过分了吧!送二公主去北齐国和亲一事,太后已然妥协。“太后娘娘,圣上吩咐过了,他此刻在御书房批改奏折,不见任何人,还请恕罪!”小太监吓得赶紧跪下,圣上的命令他不得不从。太后可不是一般的人,他眼下拦住她,一定会被他记恨。
做奴才的真累,“来人,把他给哀家拉走,哀家还不相信,今日谁敢拦着不让哀家进去见圣上。”太后掷地有声的发话,太监们纷纷吓得跪下求饶。之所以制造大动静就是为了让圣上知晓,躲着不见她,并没有用。趁着事态还没有严重之计,商量好对策,要不然圣上也无法面对朝臣还有京城的百姓。
丧失天子的威严,不是件好事。太后本来应该在后宫颐养天年,不应该操心那么多琐碎之事,奈何圣上不让她省心。林公公低着头,不敢吱声,一切都由圣上做主。圣上放下手里的奏折,抬起头叹口气:“林公公,开门请太后进来。”林公公松口气,忙不迭的作揖:“奴才遵命!”太后一身雍容华贵的装扮被宫女搀扶着走进来,圣上亲自起身去搀扶她坐下。
“你们都下去吧!”太后都发话,宫人们自然不敢留着。圣上给林公公使眼色,他们也都退下。“太后,应该是朕去给您请安,劳烦您来御书房,真是朕的不孝,还请太后恕罪。”圣上恭敬的作揖认错,太后撇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他还如此沉得住气,真让她刮目相看。
“圣上日理万机,哀家怎么敢劳烦圣上去给哀家请安?”太后明显话里有话,圣上不是愚笨之人,自然说了不少好话哄着她高兴。太后总算露出一个笑脸,“行了,哀家来不是听你说这个好话,哀家想问你,你为何要作出如何糊涂的事来?”话锋一转,太后杏目瞪圆紧盯圣上,不愿意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太后,朕不知道您指的是?”圣上到这个时候还跟太后装糊涂,“哼,你让哀家说你什么好,就是你纳如妃一事。眼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你怎么去堵住百姓们的悠悠众口。还有御史们不会放过你的,你呀,为什么还是不让哀家省心?”太后手里的杯子摔落在地上,该来的总要来的。“太后,您说的是这个,不过就是纳了一个妃子而已,您也别那么激动。听朕慢慢跟你说,其实也没您想的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