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莲心看狗熊骑自行车一样滑稽地笑着。
刘一郎给花芳香擦完汗水,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做过的最尴尬的事情,就连当年强吻孙莲心制造轰动校园的“艳吻门”也没有如此尴尬至死。
“我给你钱吧。”刘一郎把纸巾丢进纸篓里,跟花芳香说着,掏出一大把钱,塞给花芳香。
他不想当着孙莲心的面跟花芳香牵扯不清,他的猎艳目标不是花芳香,而是孙莲心。
他打小就爱孙莲心,不能爱着爱着,把爱弄丢了,那多悲催啊!
“我不要你的烟钱。”花芳香拒收刘一郎的钞票,喜滋滋地说,“算我请客吧。不然,以后我就当你的专职免费香烟供应商吧。”
“请客?香烟供应商?”刘一郎一听,当即火大了,但他隐忍了,压住噌噌的火气,尽量用平缓的语调说,“你还是拿着烟钱吧。”把钱硬塞给了花芳香。
但花芳香死死抓住刘一郎的手,就是不接钱,也不松开手,看上去像揩帅哥的油。
一般是男士揩女士的油,今天看到女士揩男士的油,孙莲心忽然懂了,原来这个世界不仅仅有正面,原来这个世界有反正面啊。
孙莲心断定,这个花芳香在追刘一郎,故意演戏给她看。
但刘一郎对自己这个学员花芳香,谈不上厌恶,但显得很无奈,试着甩掉花芳香死死拉住他的手,她的手焊死了一样,就是甩不掉。
看这这情形,孙莲心都替刘一郎难受,觉得自己的手背上爬上来一只蛤蟆一样,十分膈应,吃苍蝇一样要呕。
正在花芳香和刘一郎拉拉扯扯,撕扯不开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突然闯进来,看见这一幕,当即就黑脸了,冲上来就给了刘一郎一个响亮的耳光,啐唾沫骂道:“色狼!放开!”
突然冒出来的中年妇女打刘一郎,把他打愣了,全屋子的人都楞住了,都禁声,没有一个人说话,屋子里静的像一座坟墓。
“你——打我?”刘一郎楞了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为什么甩他耳光?
“妈!”花芳香突然很不满地冲那女人喊了一声妈,憋红着脸,怒声说,“妈!你干吗打人?”
“他非礼你,我当然揍他。”妈妈愤恨地说,“我揍的轻了,我要打断他的腿,让他到残联上班。”说着,就要冲过去打刘一郎。
“妈!冲动是魔鬼。”花芳香赶紧拉住了妈妈,怕她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他是我的老师,也是老板,你赶紧道歉!”花芳香让妈妈向刘一郎道歉。
“他非礼了你,还让我向他道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妈妈梗着脖子,决不向刘一郎道歉,还拿出问罪的架势,不依不饶地说,“他该向我道歉才对。”
“你……真不懂事儿,他没有非礼我,我们在推让还钱的事儿。”花芳香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夫,不,错了,没错,就这样了。”
“你得罪了老师,他就不好好教我谋生的手艺了,以后靠什么吃饭?喝西北风啊?”
这倒是说到点子上的问题,妈妈这时候才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向刘一郎道歉:“对不起,请你原谅。”说着,还向刘一郎鞠躬,又鞠躬,再鞠躬。
刘一郎傻掉了。
他从始至终,没有动,表情僵滞,像具尸首一样,接受着花芳香妈妈的鞠躬。
“行了,我的沙雕老妈张新爱!”花芳香制止了妈妈的鞠躬行为,“鞠三次躬,你这是开追悼会向遗体告别吗?晕菜了。”
“我出生的时候,眼睛瞎了,也没有挑选一下妈,怎么就选你当妈了。”
“你选我就对了,我是全世界最优质的妈妈,一百个也定不了我一个,我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花芳香的妈妈,毫不示弱地冲女儿喊道。
她们母女在画室的真枪实弹地对垒,大家就像看小品相声一样,逗得男男女女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