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名册了。”她悠悠的说:“我毁了名册,而你毁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瞪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看起来虽然伤心欲绝,但却是一派的倔强,不管名册是否被毁,她都不会交出来的。
一下子,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样东西,都失去了。
“就算没有名册,你还是要跟我走。廉语洁,你是我的妻子。”
“我不是你的妻子。”她瞪着他,悲哀的想笑,“我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怎么还能当你的妻子呢?”
“好。”他放开了她,眼光一下子黯淡了起来,“你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要扼杀我对你的感情。好,很好,那就这样吧!”
他转过身走远。
语洁愣愣的看着他走出去,心里一片空白,脑袋里有个声音拼命的在狂喊着:他走了,他走了。她气走了他,他永远不会再来了……
她死命的咬着嘴唇,忍住哭声,但泪水却仍是无法克制的泛流。
“你为什么不说那不是真的?你为什么不再说爱我?你为什么不搂着我,告诉我那个愚蠢的圈套让你很后悔?你为什么不跟我道歉……”她哺哺的低语着。
邢欲风,他带她认识了爱情的甜蜜和苦涩,也让她知道什么叫作心痛……
这阵子廉希宪非常的忙碌,自从在一个深夜里,一个俊秀但却带着冷酷的男子,潜入他的书房,他的生活从此改变了一些。
当他那把森冷的利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时,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了。那一刻他开始后悔,他这么汲汲营营的在官场上求生存,陪伴家人的时间却少的可怜,如今死到临头才知道名利都是虚幻。
他冷冷的盯着他好半晌,才撤回了剑,吐出一句至今他仍然猜不透的一句话——
“你有一个好女儿,好好待她。”他说。
他给了他一句话,留下了一大袋的书信,就无声息的又走了。
他后来才知道他是反贼的大头子邢欲风,他将他的死对头阔哈其和他相通的书信往来,及欲不利于他的证据都留给他。
这样他要击垮阔哈其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邢欲风为什么要这么做?
阔哈其垮台之后,他再也没有安全上的顾虑,他花了很多时间陪夫人、陪新生的男婴,但他却对那个日益消瘦的女儿,毫无办法。
于是,他将那一夜的事告诉了她,或许她能参透邢欲风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谁知道语洁只是掉眼泪,什么都不说。
于是,他知道了她失踪的那段时间,也许是跟邢欲风在一起,或许这能说明他这么做,是为了语洁,他的女儿。
“老爷。”李玉楼迟疑的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夫妻俩还有什么事不能说?”
“是语洁。我总觉得她变了。”
“这又何必你说,难道我看不出来吗?”他叹了一口气,为了女儿的改变而心烦不已。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那个他爱笑爱闹的小女儿,到底怎么了?
“不是啦!”她压低了声音:“我是说她的身形,虽然很瘦,可是肚子好像有点异样。”
廉希宪大惊失色,“你是说她……她有孕了?”
“小声一点,这种事能大声嚷嚷吗?我只是觉得像而已。”
“我去问她。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叫我的脸往哪摆!?”
“老爷,别那么凶,当心吓着她。”
“不凶怎么行?她还没嫁人就与人私通,还有孕在身,这事传了出去,我还要见人吗?”
廉希宪二话不说,就往女儿房间去,李玉楼担心的跟在他身后。
语洁正觉得不舒服,躺在床上休息,一名婢女轻轻的替她扇着扇。
他一进门就斥喝婢女退下,关上了房门,大声道:“你说,你做了什么好事!?”
语洁抬起头来,“什么?”
“老爷。”李玉楼连忙用眼神示意他别凶,自己则在语洁床边坐下了。
“语洁,你爹是关心你,你越来越瘦,还整天关在房里,迟早会闷出病来的。”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