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听了苏云娇的话,不怒反笑:“哈,差点忘了,这儿还有一个喜欢白观止的小姑娘,是我失言了,还请苏七姑娘见谅。文┡学迷Ww%W.ΩWenXUEMi.COM”
这话说的客气,苏云娇却看得分明,他面上虽笑着,眼底却满是嘲讽,连对她的称呼都从娇花妹妹变成了苏七姑娘。原来齐宣从这个时候就已经这样不喜白观止此人了,她还当齐宣是因后来之事才看白观止不顺眼。
苏云娇突然有些后悔方才的冲动之举了,白观止此时与她已是半点关系也没有了,她又何须如此在乎他人对他之评价?
“齐兄此言有误。”见苏云娇半晌不言,沈子怀顺其自然的接了下去。
“呵,你又有什么话说?”齐宣嘴角笑意更深,看去妖邪的厉害。紫衣墨,眼角凌厉,唇边笑容如妖似魅,这样的齐宣看在苏云娇眼里,却教她凭空想起一个人来,一样的紫衣一样的魅惑,将来她极有可能与之对上的那个人。
沈子怀并未因齐宣隐隐的怒气而有丝毫退却,直直对上他的双眼,一字一句认真道:“若论势力,理国公府自是不如定国公府。若论齐兄与白兄,亦是各有千秋,实那较高下,但若单以诗词文章论之,齐兄不若白兄多矣!”
闻得沈子怀此言,在坐诸人皆是轻笑,齐宣即便再气再不服,也无法反驳他的话,因为那就是事实。比起诗词文章,他齐宣何止不若白观止,简直差他千里。
苏云娇亦是轻笑,又偷摸着打量沈子怀两眼,六哥的好友果然没一个笨人,这沈子怀看着耿直呆愣,不想竟如此会说话,难怪他日后入御史台弹劾了不少人,却依旧安安稳稳,甚至还步步高升,少有人会去刻意针对他。
大抵是那些人都知道和一个书呆子较劲没意思,和一个说话好听的书呆子较劲尤其没意思吧。就好比方才,听着像是在说齐宣比不过白观止,实则上呢,他只点出了齐宣于诗词文章一道上不如白观止,而齐宣,对于诗词文章的态度向来最是不屑的。
果然,齐宣听了此言,眼里笑意浮现,瞥了一眼沈子怀,笑道:“算你此言有理。”
沈子怀呆愣愣的点头,理所当然道:“小弟所言皆是事实!”
齐宣心中之火,已是散去九分,剩余那一分,全系于苏云娇身上,因此,齐宣并不准备放过苏云娇,转头望着她问道:“还请苏七姑娘指教,我所言何差之有?莫非亦如方才子怀所言?”
苏云娇心中默默摇头,齐宣这性子这么就像个受不得人说他不是的小孩子呢?苏云娇轻叹一声,道:“我说齐世子所言有差,非是指世子与那白公子如何如何,纯粹是为了世子口中那些闺秀们鸣不平罢了。”
是的,苏云娇仔细想了想,她方才之所以会有那般表现,与齐宣如何说白观止并无关联,只是单纯的不想成为齐宣口中的庸脂俗粉。她喜欢白观止,是因为白观止足够优秀,一个女子为一个优秀的男子而心动,如何就庸俗了?
听到此处,苏荇一笑,与他所料不差,只不过听娇娇话意,似乎对白观止没了从前那种疯狂的喜爱?此种变化,起于何因?是长大了不再喜欢白观止的文风了,还是因为其它的?
苏荇带笑的眉眼微微一凝,最好是因为娇娇长大了,口味变了,不然……
“哦?为她们鸣不平?”得了解释的齐宣,已然恢复之前万事无所谓的浪荡子模样,但仍是十分好奇苏云娇的说辞,“娇花妹妹快说说,你世子哥哥我在诗词上可以被白观止比下去,但绝对不能在女人缘方面输给他。”
他倒是坦荡,苏云娇心中一笑,面上却故作忧愁的叹道:“如此,世子怕是比不过他去了。”
齐宣自然不肯服输,眉毛一挑,问道:“娇花妹妹此言何意?”
苏云娇接着叹气:“世子爷是不知道,我们女儿家生来便不及你们男子自由,成日待在屋***我们消遣解闷的少之又少,还大多都是沉闷事物,惟有诗词一项,却是千变万化,姿色万千,令我们爱不释手。所以我才言,世子怕是比不过他去了,因为,没有什么比写得一手好诗词更讨我们女儿家欢心的了。”
齐宣听完嗤笑一声,苏云娇知他又要反驳讽刺,如何肯给他开口的机会,抢先言道:“白公子是京城四公子之,文采风流少有人及,如我们这般少与外人接触的闺秀们,看了这样的文章,自然心生向往。再加上他品貌家世具好,如何不对他心生仰慕?世子又何以能言我们,庸俗?”
苏云娇既说“我们”自然亦将自己包括在内,她便是这样一点一点,慢慢的慢慢的对白观止产生好感的。才华是起因,人品家世是辅因,两者相和,她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姑娘会喜欢上白观止是很正常的事。
即便重生一世,苏云娇仍觉得当初会喜欢上白观止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后来的越陷越深亦是再正常不过,因为白观止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前世的她,骄傲自负凡事都要最好的,这样的她又怎会随随便便的喜欢上一个人呢?再说,她的兄长、表哥包括后来的卫清绝具是当时数得着的优秀男子,即便苏云娇那时不是很喜欢他们,但他们也足以提升苏云娇看人的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