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阳日起,王财爷领着四兄弟和叶从风在门首一一道别,远处传来一阵阵嘚嘚啼声。抬眼望去五匹雄健的马儿齐头奔腾而来,气势如虹。王财爷道:
“众兄弟一路小心,这五匹马是大哥送行礼,祝兄弟们和这位美如仙儿的姑娘马到成功,早日归来。”
几位面面相觑,感大哥待人厚道,心中钦敬。皆表谢意寒暄一番,跃上马背,按辔徐行。萧听雨问李乘舟此女子是何人。李乘舟将叶从风略一向各兄弟介绍。叶从风看着坐下马儿,道:
“这位王大哥待兄弟倒是厚道豪气,就是。…就是…。”
李乘舟知她之意,便道:
“人无完人,只要大哥有八分好纵有两分不好也算是好了,哪能求的样样都好。”
萧听雨道:
“王大哥对人从不吝啬,也不分三六九等,我几个都深受他恩惠,故他有难时也愿舍命相救。此处离紫竹圣教最近,其次是苍冥教,再依次是静虚山、雪漫山、昆仑山。咱们先上苍冥教。”
众人无异,都调转马头向王财爷拱手作别,远远见王财爷扬手挥挥,已看不清模样,才纵马扬鞭,疾弛而去。
一路奔到九幽山脚,五人下马,但见峰奇石怪,错落盘旋。飞过九座高峰,越过九堵巨石,上到九幽山顶。沈二赵尘轻功远不及萧李叶三人,落于后面。李乘舟在山巅挺立四顾,感概而叹:
“自然之鬼斧,人工何能及也,妙哉。”
三人见山顶一巨石似天然大屏风,上黑字大书“苍冥教”转过巨石后方见一座大厦,黑漆大门紧闭,一片寂静。李乘舟上前叩门,一声咚两声咚咚三声咚咚咚皆无响应。萧听雨江湖游走多年练成警性,叫一声:
“李兄弟,小心…”未说完,砰一声巨响,黑门大开,一枝黑箭闪电般嗖地飞出,箭尖逼近他急一稍斜身子,黑箭横擦胸前射过,此时赵沈二人一前一后正飞至巨石后,未至落地,噗一声恰刺过赵尘胸脯,登时跌落,鲜血喷涌,李乘舟奔上扑地相扶起。叶从风晃身转至他背后以防来箭,三人直喊的赵兄弟,赵兄弟…,四人皆知这一箭穿胸而过,心肺俱穿,纵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赵尘双眼睁大,血口大张,继而毙命。
叶从风道:“此箭穿堂而过,仍能如弓弩初发,劲力十足穿射出几丈外,绝非常人弓弩射出,定是内力真气运箭发射才有如此威力,此处定有武家高手,是不是苍冥教的人就说不准了,大家小心。”
几人都明白身在江湖,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随时丧命,顾不得悲伤。放下赵尘小心踏步走进大黑门,门内又见一黑门敞开着,门两侧及中间挂着一小卷白布,再看进去却又是一黑门也是敞开,一连三重黑门大开,死静诡异。叶从风飞出三枚桃花铁令削断白布上的线,白布刷的展开,正正方方三块白布上左中右依次写着三个血红大字“见”“者”“死”。四人大惊失色,警觉靠拢,环顾四周,不见异样,而后只听:
“恭喜开得‘见者死’签。”
声若洪钟,响彻山巅,令人闻之胆寒。叶从风道:
“此人中气充盈,声含内劲,功力雄浑,我四人内力加起来也不及。”
四人挺剑胸前渐退出门外,沈二道:
“这人好厉害,我四人恐怕还没给祖宗争光,就要先去见祖宗了。”萧听雨说道:
“卜命屠夫,卜算子。凭我四人之力绝无胜算。这是苍冥教二把手,杀人向来如此。山上空无一人,他却在此专候,早听说贺苍龙与卜算子曾为教主之位明争暗斗,看这番景象他已和独孤行勾结,欲夺教主之位。”
李乘舟行第一步便遇此劲敌,大挫信心,似乎今日就是生命终结。本是满怀期待,知会各派减少死伤,积得阴功一件再上昆仑会师,与风儿逍遥快乐至老死。
心道:
“权位人之所往。苍冥教内有争权夺位别派大抵也如此,纵是知会了各派,也会因各自私利权衡利弊而选择同气连枝或是坐视不理。”
想到前路艰险多难,欲独上昆仑寻师,别的一概不管又狠不下心肠,轻叹一口气背更紧挨叶从风,空着的一手不自觉紧扣叶从风十指。劲风一掠,一道黑影背立在大黑门前巨石上。李乘舟喊道:
“前辈,怎不问来人便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