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算子徐徐转身,长大的黑斗篷遮盖下也看不清面庞,只见粗糙的下巴一块深灰月牙胎记,在嘴巴上一张一合抖动道:
“我杀人还用问吗?我算准今日有五只阿猫阿狗,上来领死,已死一只,还剩四只。你们擅闯九幽山干什么,说清楚了留个全尸,不说清楚把你们只只一分为十。”
叶从风听得此狂妄无礼之言,冷冷道:
“黑瞎子不光看不见人,还算差了,五只阿猫阿狗已死一只,还剩五只。”
卜算子不解道:
“怎会还剩五只?五只死一只,明明剩四只。”
叶从风微微一笑,不再言语。此时李乘舟低声对三人交代一番。卜算子看着四人还有自己在说话,方才明白她骂自己也是阿猫阿狗。李乘舟怒道:
“你虽是前辈,出言狂妄又无故杀我兄弟,那就别怪后辈无礼了。”
一言毕,萧听雨和沈二依着李乘舟的言语提气奔入第一个大黑门,只听一阵风呼声,已见黑衣人已立在里面,二人一奔入瞬间被卜算子双手禽起。李乘舟叶从风挺剑飞来,卜算子将手中二人旋甩向剑尖,李叶二人急急转剑回身,二人另一手分别扯住二人脚踝不至甩出山顶。随后又双双飞起半空,叶从风木剑在前,李乘舟石剑在后,木石之剑乃木石削成,剑尖剑刃略微钝厚不易刺穿,重在运气持剑拍击点震伤对方。双剑在卜算子前胸后背拍击,卜算子使一招‘北斗四令’左以真气运于十指间前后左右拔弹旋转双剑,二人双剑只觉被一股内力狂吸,二人只将内力运于剑,初时还能拍刺挥动,及卜算子运‘北斗四令之夏时,二人顿觉火热烧心,内息大乱竟运不出内力,双剑被稳稳吸住,卜算子瞧出了便宜,专运夏令之功法。萧沈二人见状齐挥剑专攻下盘,虽剑术平平,却也让卜算子分神应对,夏令之法稍一松懈,木石之剑脱出吸力,全聚心神。双剑亦攻亦烈,木剑之气越来越柔,石剑之气越来越刚。卜算子被一柔一刚之气相逼压似要被夹成人饼。四人四剑来回穿梭,卜算子被搅的心烦气躁,不能凝神专一,渐有不敌之势。呼将身子半压倒,调动内息以掌吸住双剑旋转几圈猛力一夺,李叶二人虎口剧痛双剑被夺。卜算子将双剑朝萧沈挥出,一人着间,一人着腹,顶刺出几丈余,所幸剑刃并不锋利,不至一命呜呼。李乘舟叶从风顶着虎口阵痛飞身上前夺剑喊道:
“快走,少死一个是一个。”
双双握住剑柄立护二人之前。卜算子此时不敢急攻上前,缓口气道:
“你两只猫狗倒有几分威风。”萧沈二人负伤留在此处,只添累赘。沈二喊道:
“李兄弟叶姑娘山脚下见。”
便踉跄退下山。李叶二人无暇答顾只看着卜算子说道:
“趁他力疲之时,须将它一击溃败,若等他缓过劲来,凭我两人想赢,他就再也不能了。”
李乘舟答道:
“凭我二人如何能够一招制胜?”
叶从风道:
“事到如今,唯有冒险一搏了,你我弃剑于地盘坐对掌。”
李乘舟弃剑于地盘坐,叶从风伸出双掌轻接李乘舟掌心形一个长圈。对掌运力,一股绵绵之力在二人臂膀间缓缓流动,至通至全身经脉。
卜算子不知其中奥妙,只道二人盘坐正是一击而毕的绝好时机,将毕生功力运于掌心,飞朝二人劈将来,岂料飞近二人时接着的两掌勿开,卜算子直冲入圈内,松开的两掌立即闭合。
卜算子顿感被一层层绵绵之力笼罩,左冲右突,上窜下跳均不得出,对着二人出掌二人又瞬间移位,又或是明明打中的反被一股绵力反弹。
又见二人盘坐悬起,旋转越转越快,卜算子越来越觉压迫,惊慌不已。忽二人双掌分开,一前一后各飞退几丈,又双双以掌齐飞向卜算子,一个对着前胸丹田,一个对着后背大椎穴击去。卜算子见状,脑子一片空白,心无一物,出掌相抗,一时三人均口涌鲜血。叶从风李乘舟昏晕跌坐于地,卜算子倒在巨石后。
此招绵绵无绝本胜的卜算子。但人在极其危难之时爆发出的力量远超平时。因此,二人亦被卜算子所伤。
却说李乘舟如何不使出奇物剑法?与高手之间过招已由不得己,全受对方牵制,又因上次龙舟会上使过后,气脉紊乱,经脉互冲,方悟自身底子薄弱,所练又是极上乘武学,只知其招式尚未深通意理,且历练修为沉淀尚浅,亦深知上乘武学绝非一朝一夕可成,故从平常招式起用,愈用愈精,精能生变,变能生通,通能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