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楼的俏脸,冷如寒霜,眼含怒意,方才她见几个丫头鬼鬼祟祟凑在一起,似是在嘀咕些什么事情,便躲在一旁,竖耳倾听,虽然听的不是太真切,但也知道这几个丫头是在议论昨夜的事情。
这种事情,怎么能宣之于口,公之于众呢,还被几个丫头,在背后乱嚼舌根。
“你跟我来!”孟玉楼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将李桂姐叫走,准备私下里处置。
“你们几个,再让我听到胡言乱语,饶不了你们。”孟玉楼警告道。
郑爱月连忙道:“夫人,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是啊,夫人,我们一直都在忙着。”何金儿跟着道。
孟玉楼不理会这几个丫头,将李桂姐带回了自己的屋中。
“跪下!”孟玉楼冷冷道。
李桂姐这回真的怕了,赶紧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孟玉楼问道:“你方才都与她们说了什么?”
李桂姐老老实实,结结巴巴的又诉说了一遍,只是大致意思,孟玉楼却是听的明白。
“胡言乱语,真是好胆!”孟玉楼冷冷道。
李桂姐哀求道:“夫人,奴婢错了,您就饶过奴婢吧。”
“说,这些事情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孟三姐再次呵斥道。
李桂姐答道:“是我姑妈告诉我的。”
“你姑妈是哪个?”孟玉楼继续问道。
李桂姐眼睛转了一下,回道:“我姑妈是李娇儿,是大官人的外宅。”
孟玉楼自然听过李娇儿的名号,是在狮子楼里跳舞的那几个姐儿中的一个。
“罚你跪在这里半个时辰,若是敢起来,我让官人打烂你的屁股。”孟玉楼决定不能轻易饶她,但是也不能惩罚太重,只给这丫头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便罢。
李桂姐嘴角抽搐一下,苦着脸,求饶道:“夫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乱说话了,您就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饶你不得,跪直了!”孟玉楼一声轻斥。
“姐姐,为何要罚我屋里的丫头?”潘金莲早已得了郑爱月的禀报,冷着一张脸,寻了过来。
李桂姐一见到潘金莲,马上哀求道:“夫人。”
孟玉楼却将潘金莲扯到一边,低声与她耳语了几句,直说的俏金莲亦是愠怒不已,而后一双眼睛扫视着李桂姐。
“既然姐姐罚你跪着,那就好好跪着,记住,以后不要再胡乱说话了。”潘金莲带着羞赧,而后走了。
出了屋子,潘金莲想起昨夜之事,有些难以言说,迈动莲步,回到房中,擦脂抹粉,等待着林氏与大郎的亲生骨肉过府。
却说张正道本来一早去招宣府接林氏母子过来,只是临出门时,碰见医师蒋慧莲拎着药箱进来。
大官人便带着这个面无表情的娇俏女医,去到后院,给余氏诊脉。
“蒋大夫,我娘最近脸色有些苍白,时常乏累,您给仔细瞧瞧脉。”张正道笑道。
蒋慧莲回道:“大官人放心。”
进到屋内,余氏竟还未起,二人等了片刻,白玉莲方才带着蒋慧莲入到里屋。
张正道便独自坐在厅堂上,等着蒋慧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