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先生或许要比我想象中更沉得住气。
并不众所也并不周知,我是其实一个数学废。
而数学废的我一直主观坚信一个事实,那就是,能与数学打交道的人绝对不是个庸才。
更别说将数学玩成了自己术式的一部分,无时无刻不在处理庞大信息群的五条悟。
他远远要比所表现出来的要智慧,从细枝末节中所能获取的信息,也一定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再加上身为最强的傲气,在收敛好外露的情绪,甚至是找到合理的突破口之前,五条悟,五条先生有九成的可能不会这么快找上门。
除非未来的发展真的太过于阴间,导致他直接被气疯,否则,我还是勉强可以相信28岁的五条先生为数不多的理智的。
说这么多,其实只是想表达——
现在,立刻,终于!
我可以睡觉了。
原本已经很久没有充分动过脑的我在形势所迫之下,不得不捡起了被丢掉的脑子,结果就是疲惫感更甚。
在回房好好打扫了一番,探过每个角落,确保每一处都没有危险,并带上属于自己的气息后,我的内心就把这一块区域划为了安全区。
接着,在终于把自己埋入安全区的被褥后,哪怕有刻意地留下一丝的警惕应对有人上门,我还是抵不过沉沉的困意,睡死了过去。
久违的深度睡眠降临,被金苹果填充平衡的血液,以及流淌在血液内的力量河流,也终于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试探领地,交织相融,渗入组织肌肉,进而自发转化为躯体所能承受的最佳存在模式。
无从得知究竟过去了多久。
中途甚至没有任何的变故和打扰。
时钟定格,太阳不会升起,夜幕也不会降临,在时间的夹缝中,我短暂地触碰到了长生种对时间的漠视。
有点奇妙的感受,带着转瞬即逝的惶恐。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压在身上的冗杂纷繁感消失殆尽,我又是那个所向披靡的我。
不同于一成不变的天,本丸的变化堪称巨大。
外围的作物得到了很好的修缮,手合场不会间断的木刀碰撞和付丧神的低喝,拿着一本厚厚的手稿四处考察比对的鲶尾,以及同样架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眼镜,蹲坐在土壤面前记录灵力波长的前田,对了,还有伤势大好,四处转悠找活干的蜻蜓切。
——看来我睡了挺久。
“是挺久,就单纯以靠睡眠养伤的时间判断,你之前是去拯救世界了么?”
金鸡独立在房檐顶端的男人对上我惊异的目光,意思意思地勾了勾嘴角。
“哟,千手。”
“……五条先生,”我跳过了他不痛不痒的试探,转而迟疑道:“您在做什么?”
醒来后听付丧神们说,这位在之后几乎就在那个堆满了漫画的阿宅房间住下了,除了偶尔出来觅食和放风手合,其他时间尽数泡在了虚拟的世界中。
据偶尔还去几次的鲶尾所说,《咒术》系列和《鸣人传》系列早早被他翻了个遍,剩下的时间,被他用来啃堆放在房中的其他故事。
所以这会能在外边见到他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这要么代表他的知识储备已经到达了需要出关的地步,要么,就是已经找了破局的关键。
以他匪夷所思的行为来看,我更倾向后者。
在我越发迟疑的注视下,他犹然自得地换了个脚:“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