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着上药的虎杖悠仁看了看正襟危坐的我,又看了看大刀金马坐在小凳子上捏着碘伏棉球的伏黑惠,在气氛转向令人尴尬的沉默之前,捞起了放在矮桌上的遥控器。
“滴——”
电视带来的喧闹声涌了出来,我长长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可恶,正常社会的社交果然不是我擅长的。
接下来该怎么办呀。
似乎是我和五条先生的到来打破了某种发展,导致本来应该会被立刻带走的虎杖悠仁此刻还是和我们一起,在一间普普通通的公寓里,“斯哈斯哈”地接受同龄人的包扎。
仿佛只是和世界上大部分的男子高中生一样,在某一天的放学后,和看不顺眼的同学在天台上相约打了一架,而不是吞吃了能在咒术界引起轩然大波的,诅咒之王的手指。
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节目的欢声笑语,我突然说道:“千手花,我的名字。”
在尚且不明了五条先生们的计划之前,涉及到过去和未来的相关不方便透露,不过我自己的情况应该能说一说?
某粉发的虎杖姓男子在听到我的名字后,眼睛以一种令人后背发毛的速度“噌”地亮了起来。
“千手,是那个吗?”他突然亢奋,伏黑惠默不作声更换的75%酒精棉球都不妨碍他此刻的尾音高扬,“——那个,就是那个!”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和你一样,因为父母的因素,肚子里封印了一只千年岁数,被众人厌恶的恐惧与诅咒的元气开朗少年,在一位蒙了半张脸的白毛教师带领下,和一个黑发黑眼家学渊源,死了全家就剩一个兄弟的俊俏小哥,以及名字里带花的帅气女孩共同成长的故事,”我棒读,“就是那个。”
“……诶?”背负诅咒的元气开朗少年愣愣地发出了一个气音,并抓住了并不重要的重点:“那我也可学螺旋丸吗?”
“不可以。”在场唯一的清醒人伏黑惠扔了手里的酒精棉,冷酷地直接把一整瓶的双氧水往上倒,“都说了那不是咒术。”
“这样啊……”在猛烈的气泡破裂声中,梦想再一次被否定的虎杖悠仁真情实感地遗憾叹气,沮丧地耷拉下了并不存在的狗勾耳。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又支棱了起来,直指问题核心:“千手……写轮眼?”
呵,我就知道。
第不知道多少次被人指出这个问题的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我了,此刻的我理直气壮地反问:“是啊,有问题吗?”
“唔,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虎杖悠仁抬起手,按住绷带的一角,配合着另一个人开始包扎,“所以你才会知道那么多啊。”
我一顿,沉默地盯着乖巧蹲坐的少年看。
五秒后,这场眼神较量以我的胜利告终,虎杖悠仁举起手认输:“对不起,试图套话是我的错——”
“哼。”我别过脸,发现早先的紧张感已经在这一来一回中消失了,遂再次开口:“与其说是因为不同寻常才会知道更多,倒不如说,我是因为知道的多,才会不同寻常。”
“不过这次不一样,”我咕噜咕噜地喝光了手中的可乐,组织语言:“五条先生才是这次意外行动的主谋,我顶多算个共犯。”
一直沉默旁听的伏黑惠收起了急救箱,似乎是猜到了些什么,眼神有些闪烁。
我安抚地对着他笑了笑:“反正等他们两个商量好了应该会告诉你们的,我就不胡说添乱啦,今天在这里暂且歇个脚,明天我就……”
“我可爱的学生们~”一个高大的眼罩人突然出现,一手一个勒住了两个少年,“夜深了,该睡觉了,不要打扰女孩子的宝贵睡眠,不如和想念你们的五条老师深入交流一下?”
猝不及防被锁喉的两个少年纷纷拳打脚踢地开始挣扎。
笑眯眯的白发教师轻轻松松镇压全场。
很快,另一个五条悟穿着相同的装束出现,并在出现的一瞬间,试图用手里提着大袋小袋淹没我。
闪躲不及的我茫然地被各种包裹包围:“五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