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港医院。”是个小姑娘的声音。
“麻烦你,我想找——找——”荣启元顿了顿,“齐秀珠护士。”
那个自称亲手给荣景笙接生了的女护士当时并没有告诉荣启元她的名字。这个名字是写在那张出生证上面的签名,和希兰的签名一左一右写在上面。他拿回出生证之后曾经对着它们发了半天呆,印象非常深刻。
小姑娘说:“齐护士啊,她不在了呢。”
“什么?!”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她已经走——辞职了,还搬家了,你找她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去年她给我的孩子接生,现在孩子快满周岁了,我就是想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她什么时候搬家的?请问你知道她搬去哪里了吗?能不能联系上呢?”
“不知道去哪里了呢。很突然地就全家都搬走了,大概是去年8月份那时候吧,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办交接,连最好的朋友都没告诉去了哪儿。镇上都在传她老公是不是买彩票中奖了呢。”
“这样——”
“要不你留个电话,等有消息了我告诉你?”
“谢谢,不用了,谢谢。”
荣启元挂了电话,两手撑在桌上,一时间简直喘不过气来。
本来想也许从那个护士嘴里能问出点什么来,没想到她居然走得那样彻底,摆明就是要人间蒸发。
她越是躲,就越说明了荣景笙说的话是真的。如果那张出生证是真的,她也就没有必要这样匆忙地逃走。
他的儿子。荣景笙是他的儿子。两个人的血管里流着一样的血。荣景笙甚至还曾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不由得想起夜里,荣景笙坏笑着说:“我是从里面出来的呢。”
原来荣景笙不是在开玩笑。原来这是真的。
现在最后一个疑问也差不多可以解开了。荣景笙费了这么大的劲撒了那么大一个谎,到头来却坦坦白白地自己说明白了,原因只有一个。
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不说,以后荣启元也许就会把他当成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陌生人,也许就此淡忘,再也记不起他。
荣景笙凌晨离开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回来。
荣启元捂着胸口坐倒在椅子上。
就在他因为荣景笙不愿意从政而有些失望的时候,荣景笙已经决定了要为他去死。
他没有时间难过。把接线生叫进来,当场又拨了多多斯基地的电话。那边说:“段司令今天一大早就带人出去了,说是去海边钓鱼。”再叫转接段祠山车上的电话,接电话的人说:“司令出海了。”
“钓鱼。和谁一起?”
“是小荣先生和一个警卫。”
“嗯?”荣启元威胁地哼了一声,那边才小心翼翼地说:“还有……“埃解”的首领……”
荣启元摔下电话出了门。
“白辉!通知空军一号准备!”
多多斯基地。
跑道的尽头有一架直升飞机缓缓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