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草!”
心脏就像濒死病人在送到急救室经电击后,在心电仪上产生的一波九曲十八弯的波浪线,沈睿当即只觉得头皮一麻,脑袋一空,奈何平时没看书,遇到害怕事情时,只能依靠一句“握草”走天下。
周元也被目前的诈尸情况给惊了跳,条件反射就伸手去抓沈睿的衣服,用力把他往回带,“你先出来,那东西不对劲。”
两人退到门后,“尸体”还在晃动,而且挣扎的越来越厉害,就像个羊癫疯患者,在半空中晃荡个不停。沈睿皱着眉头,把自己手中的板砖塞给周元,从周元手中拿走电击棒,将周元往身后一拉,“你就站门外不要进来,诈尸我也要给他电回真尸,我信马克思主义的。”
说着沈睿立即上前一步,举着电击棒的手先行一步,伸长过去想要去电那装神弄鬼的东西。可还未靠近,那东西就忽然停止了晃动,然后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沈睿。
披头散发,嘴巴被黑色的胶带给封住,只留了两只眼睛,在黑夜里显得尤其明亮和骇人。那看向沈睿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忽然一瞥,沈睿觉得震惊多过惊恐,忙把电击棒给收回来,叫了声:“阿元。”
跟在沈睿身后的周元也看到了这一幕,手里的板砖也不举高高了,“我看到了。”
恐惧感稍微减轻后,沈睿他们这才看清楚吊着的人到底是谁。沈睿忙过去,用还没有开张的电击棒,碰了碰那“尸体”,压低声音问:“徐佳?”
“尸体”腾了下脚,表示回应。
周元观察了下,徐佳是被人五花大绑之后,用类似背背佳的背带用一根绳子给吊在半空中。他们刚打开房门时,徐佳不动,他们就先入为主以为她死了。可后来的晃动运动,就在“死了”的基础上,让人以为是出现了超常现象,心理恐惧感更甚的。
确定是徐佳后,沈睿立刻上前,搬了张凳子将她给解救了下来。把绑着她的绳子给解开后,撕开她嘴里的胶纸。重获自由的徐佳扯着嗓子就哭喊了起来:“快去救我儿子,快去救我儿子啊!”
徐佳的话让沈睿他们皱起眉头,周元让徐佳稍微冷静下,他说:“你先冷静,是谁把你绑这里?刘同在哪里?你想要救他,就得告诉我们这些,这样我们才能有效率行动。”
失踪了一天一夜的徐佳,脸上沾上了很多泥巴,看起来非常脏,样子看起来非常憔悴。她哭着说:“我儿子把我绑在这里的,他说要让我看着他自杀,让我后悔莫及……啊,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我不应该送他来这学校,也不应该在家里整天拿为他好的名义,对他打打骂骂的……”
沈睿侧头和周元对视了一眼,沈睿问:“现在刘同呢?”
“我不知道,他们把我绑在这里就不见了!求求你们,救救他,他还小不懂事啊,未来还长呢。”徐佳跪在地上朝着沈睿他们磕头。
周元反应过来,问她:“你说他们?刘同和谁?”
“……谁?还有两个男人!他们蒙着脸,我看不见他们的样子,身高……没那么高,大概比你们矮一个头,他们把我吊起来后,就出去了……”徐佳的情绪处于崩溃的边缘,“求求你们,帮我救我的儿子啊,我就只剩下他一个亲人了,没了他,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啊。”
“徐女士,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告诉我,不然我帮不了你。”沈睿盯着她,“刘东军是你杀的,还是你和刘同合力杀的?”
根据刘东军头部的砸伤来看,砸伤他的人是身高比较高的徐佳没错。但刘同那小鬼,杀害同龄孩子都不眨眼,明知道自己爸死了藏在地窖里,还故意引他们去看。
保不齐还给徐佳递过工具,让徐佳一击成功。
“……我,是我,和我儿子没关系,和阿同没关系啊。”徐佳尖叫起来,“是刘东军,他逼我的,每天有什么不高兴就喜欢拿我出气。那天我烤羊腿吃,就不小心烤焦了,他就骂了我很久很久,还动手打我,拖着我脚到门口,我又气又害怕,真的很害怕……”
周元蹙眉,“刘东军经常对你使用暴力?”
“他不高兴就喜欢打我,喝了几杯酒就喜欢朝我大喊大叫的。阿同为了让他高兴,就去地窖重新拿一根羊腿给我,让我去重新烤,”说到刘东军,徐佳眼里全是恨意,“我要去烤的,刘东军这人总是神经病啊,又说我浪费,我和他吵起来,不小心就用羊腿砸他……我真的无心的,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啊!”
“刘同让你把刘东军的尸体放地窖里?”周元问她。
徐佳拼命摇头:“不是,不是。是我让他不要说出去,我害怕坐牢……”
周元眉脚往上挑了挑,徐佳很明显在闪烁其词,他没多探究下去,现在重要的是找到刘同他们。
沈睿看了周元一眼,低声对他说:“阿元,你留在这里看着她,我去把剩余的房间给查看下。”
说着将板砖和电击棒都塞到周元手里,看了徐佳一眼,压低声音:“情况不对,就直接砸过去,别犹豫,叫一声,我会立刻冲回来。”
毕竟徐佳杀了自己的丈夫刘东军,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同样都不是善茬。
离开了房间,沈睿沉下心,脚步尽量轻盈地往其他房间去。
经过了第一个房间的惊吓,沈睿的心理素质在心理暗示之下,提升了许多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