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是不小。周围有不少人都停住了谈话,愕然地看过来。
荣启元沉下脸:“景笙,我记得我有警告过你——”
卡塔耶塔冷静地说:“总统先生,我认为认真地探讨圣典的教义是非常有必要的。景笙……很有探索的精神,这一点值得鼓励。”
荣景笙抱歉地低头:“既然这样的话,我恐怕不太合适受戒了。”
荣启元和颜悦色地教训他:“……景笙,诚信是一个人最重要的品质,不可以出尔反尔。”
卡塔耶塔的脸色再变:“为什么——突然这样说呢?”
荣景笙大大方方地说:“我在军队里的时候,和许多的男人做过爱。你们知道的,军队里没有女人,我们这些士兵唯一能找的乐子就是互相给对方手|淫。我想——这也符合刚才您确认过的,‘两个男人做|爱’的定吧?我亵渎了神灵,不配成为您的教子——”
“住口!”荣启元终于忍无可忍,“现在!马上向大主教道歉!”
卡塔耶塔反而有些讪讪地:“总统不必生气——”
荣景笙扬起下巴挑衅地看了荣启元一眼,转身蹬蹬蹬上楼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如果有一天俺消失了,也许就是进去了……求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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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总统提供的特别看护 。。。
沙罗地处亚热带,湿热,多雨。五月则是沙罗一年中最多雨的时候。每年的五月会下三四场雨,每场大约持续一个星期。
餐厅之外,今年五月的第二场雨正在哗哗地下。雨点落在热带植物肥厚的叶子上,铺天盖地的雨声把天地间其余的声响都淹没了。因为雨声太大,第一家庭的成员们在读报的时候,不得不把声音提高一个八度。
荣景筌最后一个放下报纸。荣启元有些疲倦地点点头,“都去上学吧。”
郑太太凑过去,小声提醒他:“先生,学校因为有被水淹的危险,已经停课了。”
荣启元无声地摆摆手。郑太太走去招呼景筠和景筌:“你们今天还是自己在书房看书,下午会有老师过来给你们补课。”
景筌自己拉开椅子站起来,临走又转回去问荣启元:“爸爸,他还要住多久?”
荣启元愣住:“什么?”
景筌不满:“他不是住两天就走吗?这次住得够久了。”
荣启元顿时明白过来。
久么?他扫一眼手中的日报,上面的日期是5月18日。荣景笙回来,还呆了不到一个星期。
荣启元郑重其事地说:“这里是景笙的家。他愿意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还有——”他加重语气,“景笙是你们的兄长,你们都必须对他保持尊敬。”
景筌扁着嘴不说话。景筠不知所措地看看荣启元,又看看景筌。荣启元微怒:“景筠,带你弟弟去书房。”
景筠呆呆地说了一声“哦”,说完连忙拽着景筌走了。
荣启元吩咐郑太太:“请打开窗户,我想透透气。”
湿而冷的空气从窗户直扑进来。荣启元今天只穿着一件衬衫,顿时打了个寒颤。郑太太问:“先生,要加一件衣服吗?”
荣启元摇头,“谢谢,我不冷。”
说着两手插|进裤袋,拉开玻璃门走到露台上去。露台很高,一走出去,整个月亮宫北园尽收眼底。
月亮宫原是沙罗王室的一处别苑,因为花园中有一处月牙形的泉水而得名。四百年前,几个斯潘尼斯航海家乘着帆船巡游世界,把圣教和各种新奇的玩意带到了沙罗。沙罗国王赤术对西方文化醉心不已,命人仿照斯潘尼斯建筑的样式造了这一处别院。后来因为王室懦弱腐败,丧权辱国,沙罗爆发革命,人们把王室赶出了沙罗。新政|府成立后,月亮宫便成了总统的官邸。
月亮宫原来既是消暑的别院,规模比起正式的宫殿要小得多,但贵在精巧。主楼的建筑也很特别,如果在平地上看,它似乎是一幢极不规则的石头房子。然而如果从空中俯瞰,就会发觉它其实是一个等边的六芒星形状。在它的两侧,还有两座长长的侧楼。侧楼在以前是国王的图书馆和美术馆,现在左边被改造成了总统和总统班底办公开会的地方,右边则变成了总统府工作人员的住地。
月亮宫的整个建筑群坐北朝南,南北边各有大片的绿地。不一样的是,南边的是一整片整齐的草坪,花草树木都修剪成方方正正的几何形状;倘若有外国元首来访,欢迎仪式都是在南草坪上举行。北面却是错落有致的传统东方园林——也是总统一家人的私人活动空间。
荣启元是在这里住过的第十四个总统。他站在露台上远眺笼罩在烟雨中的月亮泉,有些自嘲地想,他一定是这十四个总统当中当父亲当得最失败的一个。
远远地看过去,月亮宫的草木景物都被雨帘染上了一层迷茫的烟气。现在时间还早,花园中也是寂静的很,只有一个劲瘦的人影在雨中慢跑。
那个人全身都湿透了,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头发上不住地往下滴水。他大约是因为水迷住了眼睛而看不清路,每跑几步就要抹一把脸上的水珠。他沿着花园的环形小路匀速慢跑,要不是因为被淋得太过狼狈,倒也显得有些悠然自得。
荣启元在那里呆看了许久。郑太太小心地解释:“先生,他说在部队的时候也常常这样跑步,我们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