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无奈地推开了他的手,等下地后,便唤守夜的惠竹拿来了月事带,谁料刚在湢室换好,漏窗外便响起了淅淅沥沥的落雨之音。
许是太久都没逢上过下雨了,沈沅都快忘了,自己每逢雷雨必犯心疾的事。
等那心口处蓦地犯起了难耐的悸颤时,便捂着心口,逃命似的往闺房里跑去。
甫一进了花罩处,便见内室也被人点了烛火,光影可谓是暖黄橘芒。
陆之昀阖着眼眸,背脊挺拔地坐在了床侧,倦意未消,待听见了窗外蓦地响起的雷声后,这才睁开了双目。
正此时,沈沅也飞快地扑入了他的怀抱。
陆之昀拥住了一脸惊慌的妻子,低沉的嗓音带着浓睡未消的沙哑,温声道:“又下雨了。”
沈沅心口那处的悸颤顿然消弭不见,弱声回道:“嗯,多亏妾身赶紧跑回来寻官人了。”
纵然隔着雨声,沈沅也能听见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也不知为何,这次的雷雨并不让她厌恶,反是因着它,她才能在深夜里同陆之昀相拥着。
没来由地,沈沅竟是还觉得庆幸上了。
陆之昀调整了一下抱着沈沅的姿势,又问:“适才做什么去了?”
沈沅赧声回道:“妾身的肚子有些疼……”
说罢,陆之昀想起了适才的种种,亦觉适才的自己确实是有些欺负人了,给她上药的时候,她那两个脚腕都环了圈淡淡的淤紫,便将大手轻轻地置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关切地问道:“这回还难受吗?”
沈沅的腹痛并不严重,可陆之昀的掌心带着淡淡的温热,大小还很合适,放在肚子上给她焐着时,却是格外的舒服。
故而沈沅摇了摇首,回道:“妾身不难受了。”
陆之昀似是又想起了些什么事,便低声叮嘱道:“明日别忘了喝药,身子还要再养一养,这几年我们就不再要孩子了。”
听罢这话,沈沅赧然地再度点头。
这几次,如果陆之昀忘了,都会提醒她喝碗避子汤药,且这些药都是宫里的太医特意调和过的,并不如寻常的那些药寒凉伤身,还带了些滋补的效力。
无外乎就是味道苦涩了些,沈沅自诩是个不娇气怕苦的,偶尔饮上一碗也没什么。
“妾身…妾身明日应是不用饮那药了。”
陆之昀即刻回道:“不行,必须喝。”
沈沅见他适才还温和了些,转瞬的功夫,却又同她强势上了,倒也没同男人置气,只柔声同她解释道:“官人…妾身来月事了,既是来月事了,那就不需要再饮了。”
这话一落,男人冷峻的面色蓦地一怔。
陆之昀默了一瞬后,便抱着怀中的美人儿又躺回了原处,许是为了掩饰适才的尴尬,他故作镇定地命道:“睡觉。”
沈沅乖顺地阖上了眼睫,外面还下着霖霖的雨声,她被陆之昀抱着,纵然觉得很温暖,可他的那只大手却没有放在她的肚子上。
故而沈沅又睁开了美目,亦用纤白的小手轻轻地拽起了他指骨分明的大手,要往自己的肚子上放。
“你想做什么?”
陆之昀没由着她的动作来,反是抓住了她柔腻的小手,并攥入了宽厚的掌中。
沈沅听着他浑厚低沉的嗓音,便软声央求道:“官人,您帮妾身焐焐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