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只以为是方才的花酿后劲儿太大,直到后来全身都使不上力气又脚底发软,身子里更是有一团火在烧。
她以手做扇朝着自己扇了扇风,屋中异香越发浓郁。
看着屋内四个角都燃着熏香,她原本只当是水云台许久未用,故此专门多点些熏香用来驱赶蚊蚁,只后来身上那种奇异的感受越发强烈,才让她发觉事情恐怕并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或许根本就不是花酿的原因。
到底是她太高看了苏落雪,想不到她居然会使这么下作的法子,自己行事明明已经分外小心,却还是一脚踩下了泥潭。
好在这也印证了她方才的猜想是正确的,只是不知道苏落雪会是什么时候过来,为了不显露马脚,她需得尽快脱身。
当她费力走出屋外的时候,习习凉风也丝毫压不住她心中的半分燥热,却像是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又如何全须全尾不暴露行踪地走回去。
她垂眸俯视着水云台下一幽池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喉,鬼使神差地动了想跳进池子中以寒凉的池水压尽那身上异常的念头。
只是还没有动作,就被突然闯入的萧阙用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给强势的拉了回来。
拉着她又松开,她脚下不稳,撞上他无比坚硬的胸膛。
她只觉得有一股较之以往都更浓烈的乌沉香涌入了鼻腔,让她好不容易才稳下的半分心神又开始往瞧不见光的暗处坠下,逐渐沉沦的意识让她像根柔软的藤蔓,只想向着他攀附。
突然下颌被他有些粗粝的拇指给扼住,力道不轻不重,只是却让她顺着那力道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头,一双发沉的眸子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视线有些迷蒙,萧阙利落的薄唇落进她的视线中都被无限放大。
只觉得摁在自己下颌的指腹有些凉,就像是在七月是烈阳下一个近乎濒昏死的人突然遇上了一缕带着凉意的风,是极致的快意。
于是乎,她贪恋的张开唇,伸出舌来舔了舔。
下颌被制住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她吃痛的皱起眉,但所幸她意识也恢复了些许清明。
“苏苑音。”他压低声音开口唤她,话音中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过,却殊不知进到萧阙耳里又是另一副光景。
这地方不能久留,她得赶紧离开,否则一会儿春棋带人来瞧见的是她,那她的计划就进行不下去了。
虽不知萧阙为何最后还是来了,若是从男席那边过来,那是否瞧见了尹祝呢,也不知夏琴可有将人拦下。
她有些放心不下,将自己从他的怀中抽离开些,开口问道:“尹祝。。。”
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自己被萧阙揽在怀中像是风一样掠起,快到悄无声息地进到旁边的房中,房门又轻轻阖上,像是此处并没有人来过一般。
过了片刻,不深不浅的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慢慢靠近,他透过窗户上留有的一道缝隙,只瞧见是一个身穿着月白锦裙的人缓步走来,正进到了方才苏苑音出来的房间。
对这个人他没有太多的印象,只好像是在灯会那天站在苏苑音身侧的人。
旁边房间中再未传出声响,而现下他置身的房内因着没有烛光而显得有些昏暗,只有微微倾泻进来的月光让他勉强能视物,此处应该是鲜少有人过来,还能闻到些淡淡潮湿发霉的味道。
怀中的女子不耐的扭动着身子,将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只觉得她整个人都烫的厉害。
他不悦的垂着眸子凝视着她,有些懊悔自己为何要带着她一齐进来,现下这般倒真是有几分做贼心虚的味道。
且若是叫人撞见,她定会又在自己跟前阳奉阴违地摆脸色。
但想起刚才两人的举动,却也不能说是坦坦荡荡。
自打方才见她第一眼起,萧阙就觉出了她的不对劲。
直到她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扑进自己的怀中,神志不清的将自己唤作尹祝。
想起方才攀在自己怀中意识迷蒙的苏苑音,居然胆大至极地作出那等着子事情,可见当真是醉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