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亲其实倒不是对乌云珠多么喜爱,他对女色本来就是淡淡的,会来万寿寺本来也是本着拉拢鄂硕的心思,只是想起昨天那个侍卫说的太太在万寿寺,今天却发现乌云珠已经被家人接走,万寿寺只剩小玉儿一人,他的心思却是活泛了起来。小玉儿把乌云珠送走,是为了让自己找不到她?她越不让自己得到他偏要。这样想着,楼亲却是脸上浮现出挣扎之色,随后却是猛的跪倒在地:“十四婶,侄儿从小没有求过您什么,这一次,求十四婶成全。”
小玉儿有些错愕的看着跪在那边的楼亲,她完全没想到过那个阴沉的楼亲居然会对自己用感情牌。这个真的是楼亲?难道也被穿了?小玉儿心里升起这么个荒唐的念头。随后却是啼笑皆非,自己这也是太神经敏感了,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结果却发现楼亲脸色微变,连忙道:“哀家倒是没想到,好些年了,又一次听到你喊十四婶。起来吧,有什么难处尽管直说,虽然你额娘不在了,但是咱们两家向来是亲如一家的,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十四婶若能做到,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第二卷 盛京风云 第六十章 情种
第六十章 情种
听到小玉儿提起兰珠,楼亲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后却是定下神道:“侄儿想求娶一人,还望皇太后成全。”
小玉儿装作讶然:“你刚刚成亲,怎么?”
楼亲却是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她身子不好,去年的选秀没有参加,不然侄儿定然是会去向皇太后求娶的,只是侄儿没想到,皇上居然会给侄儿指了婚事。如今她得知侄儿娶妻,很是伤心难过,身体愈发的不好,只得到这万寿寺静养。”
小玉儿讶然的看着楼亲,若不是她知道楼亲昨天才认识乌云珠,简直就要被楼亲的演技给骗过去了。
虽然从小觉得楼亲阴沉,但是小玉儿从来没把楼亲往歪路上去想,在现代看多了也就觉得楼亲不过有些叛逆,觉得等见识多了自然会好些的,少年嘛,哪个没有中二过?可是现在小玉儿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楼亲了,这个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小玉儿心里有些惊讶,脸上却只是装作沉吟了一下:“这事婶婶不能答应你。”
楼亲的脸色果然微变,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杀气。小玉儿心中一凌,脸上不动声色道:“你既然这般喜爱这女子,又怎么能忍心让她背负那些闲话?既然在旗,未被撂牌子就和别人私定终身,若是传出去被别人知晓,你让她和她的父母如何自处?”
楼亲有一丝错愕,他没想到小玉儿居然开始给他开始分析起利弊来:“你嫡福晋是皇上刚指的,哀家这个时候送一个女人到你府上,位份低了,你会替心上人委屈,位份高了,婶婶可不好给你媳妇娘家交代。现在婶婶不问你是哪家姑奶奶,既然两年后还要再选,那么两年后你再来跟婶婶说,到时婶婶就说你入宫后瞧上的,到时直接指到你府上当侧福晋,别的人也万万说不出什么错来。”随后小玉儿却是像个贴心的长辈语重心长的说道:“若是真的喜欢人家姑娘,就要为她想好未来,莫要让她还没跟你了,就得罪了大妇。”
见楼亲若有所思的样子,小玉儿却是闭起眼:“婶婶累了,待会还要打坐参悟,你且回去吧。”
楼亲连忙打了个千退了出去。房门关上之后,却是隔绝了两个都心中有些异样的人。
小玉儿手上做了个手势,一个黑衣人却是悄无声息的跪在了小玉儿眼前。这是情报司最强大的暗卫力量,这次博敦一口气派出了六个人跟在小玉儿身边,小玉儿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却是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十二个时辰都在自己身边的暗处盯着的。
小玉儿皱着眉交代了几句,黑衣人晃了晃却是又不见了,显然不知道又隐藏入何处的黑暗中了,很快一封简单的书信就放在了博敦御书房的桌子上。
博敦没想到小玉儿刚住过几日就动用了情报司的暗卫,居然让他去查楼亲?
博敦放下手上的书信,曲着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楼亲做了什么居然让额娘起了去查他的心思?他一直记得小的时候自己不喜欢楼亲还被额娘教育了半天,虽然额娘面上不说,十二婶过世后,对十二伯府上几个阿哥格格比十五叔家的都上心,尤其对敖登格日勒,封为公主养在身边,当年皇阿玛还在世的时候在对十五叔的儿子们都未封爵的情况下把十二伯三个嫡子全都封了王,这样的大手笔如果没有皇额娘的意思,博敦是绝对不相信的。
博敦想了片刻后遣人下去把傅勒赫叫了来。
傅勒赫先是跟着硕托北上平喀尔喀,随后跟着多铎南下拿下南京,平闽粤。一时间由北及南大半个中国都已经走过了,如今的傅勒赫再也不是当年因为得到额娘的关注就黯然神伤的孩子,也不是随便轻信他人的稚嫩少年。虽然如今身着朝服,依然能让博敦感觉他一身肃杀之气。
傅勒赫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博敦挥手让奴才们都下去,傅勒赫有些奇怪的等着奴才们把门带上才有些疑惑的问博敦:“皇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傅勒赫皱着眉坐在那边脸上神色却是有些变来变去:“傅勒赫,最近楼亲在做什么?”
傅勒赫有些讶然:“皇上怎么会想到问我这个?自从我们分府之后,我已经跟他没什么来往了。”
博敦沉吟了一下:“不管怎么样,他也是你亲弟弟。”
傅勒赫扯了下嘴角,笑容有些嘲讽:“弟弟?大哥过世的时候,他连来都没来,他都没当自己是我们的弟弟,我偏还要拿热脸去贴他冷屁股,难道他还真以为所有人都跟额娘一样,一切都围绕着他不成?”
博敦发现自己开了个不太好的头,清官难断家务事,而且这些年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让他说傅勒赫做的不好,这样没良心的话他可是说不出来,只好轻咳一声:“你知道他和鄂硕有什么交情?”
博敦眼中闪烁了一下:“鄂硕?楼亲恐怕跟他没什么交情,不过他算起来是阿玛的老部下,跟十五叔南下的时候,我跟他倒是有几分交情。”
博敦把小玉儿的信拿给傅勒赫看了下,傅勒赫扫了一眼倒是有些讶然:“楼亲找皇太后求娶一个女人?”
博敦点点头:“你也知道,楼亲跟我们几个堂兄弟实在不亲,只是按照我的了解,楼亲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你是他亲哥哥,你怎么看?”
傅勒赫皱了下眉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对女色一向不上心,唯一让他觉得特别的女人大概只有额娘了。但是也不排除突然动了真心昏了脑子。看看太宗文皇帝,那样雄韬伟略的人,还不是为了个女人就昏头了。”
博敦摇摇头:“这样的话就莫说了,不过说起来,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上次微服我还听到说没咱们爱新觉罗家出情种,汗玛法对咱们皇玛嬷,太宗对元妃,我皇阿玛对我皇额娘……都是个个情深意重。还有人纷纷猜测咱们一辈,是应在了谁身上。”
傅勒赫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博敦:“皇上不会说应在楼亲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