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
“简小姐,既然都这样了,你什么时候将你父母带来我们讨论一下婚事。”老太太手一挥打断了简禾净的话,并雷厉风行地制定了接下去的方针走向。
什么叫都这样了?她做过什么了?强暴了她儿子还是强暴了她?简禾净满脸黑线,老太太也太有行动力了吧。
“我说……”
“就你这样的嫁进我们家,三从四德我也不指望了,你只要别像现在这么花枝招展就行了。”老太太抬着下巴睨了简禾净一眼继续说道,“跟个花蝴蝶似的怎么看都不像良家妇女。”
靠!老娘立领衬衫钮扣全部扣上连脖子都快看不见了,长裙就算像现在这么坐着也没过膝盖,穿成这样都不是良家妇女,你去拉个良家妇女来我看看!简禾净很想这么吼过去,可她忍了,这里好歹是公共场所。她很想请教老太太唐朝那些个女的在她眼里是不是都成妖精了?
“皮肤太白,脸型太圆,身板太细,胸部太平,屁股太小。你浑身上下没一点优点,要不是小宝贝喜欢你,你绝对进不了我们家。”老太太用在菜市场挑到烂白菜的嫌弃目光看着简禾净。
“啪”简禾净怒火熊熊地站了起来。她是来相亲的,不是来看相的!更不是来当颗烂白菜听个刻薄老太太挑剔自己的!
“你干嘛?”老太太受惊吓地拍了拍胸脯,“要去上厕所干嘛弄这么大动静?”
您哪只眼睛看到老娘要去上厕所了!您那火眼金睛怎么愣没看出来我想拿刀砍人呢?!简禾净在心里似刮过龙卷风般狂吼。她将握拳的双手努力藏在身后,深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动起手来。
“亲爱的,抱歉,是我不对。我不该惹你生气,有什么话我们回家说吧。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深情地握住简禾净的手,忧伤而明亮的眼,温柔而磁性的嗓音让人无法不沉沦。
虽然很不舍,但简禾净不得不对气质帅哥说他认错人了,她不是他的亲爱的。简禾净刚要开口,男人就将她搂入怀中,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说:“小姐,我知道你想摆脱他们。请相信我,我能带你离开。”
没等简禾净反应过来,男人对着对面的眼镜男说:“我的未婚妻是和我赌气才来相亲的,她不能和你结婚。再见。”
男人非常潇洒地将简禾净带出了咖啡厅,之后迎接她的是更戏剧的场面。
“亲爱的,刚才并不是开玩笑的。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了你,请你成为我的未婚妻吧。”男人深情款款地在简禾净身前跪下,他将手压在胸口郑重地向她求婚。
简禾净看了他整整五分钟,之后将他从地上拉起,猛地扑进他怀里说:“亲爱的,我答应。”
对于简禾净来说,男人无论从长相到谈吐都是她理想中的情人类型,当然最打动她的还是他能完成自己二十五岁前嫁出去的愿望。所以在双方互不了解的情况下,简禾净答应了男人的求婚。
从后来的交往中简禾净得知她的准未婚夫叫贺齐墨,今年三十五岁,是一名投资顾问。虽然两人在年龄上差了十一岁,但简禾净对未婚夫还是极其满意的,尤其是他在交往后一个月便决定买房和她结婚。
简禾净觉得自己的人生即将圆满,她在公司“无意间”透露自己即将结婚的消息,在一堆嘲笑她是“相亲女王”,三十岁前嫁不出去的女人们面前狠狠长了把脸。她还早早地将辞职信打好准备随时走人,再也不受无人道的上司压迫。
就在简禾净感叹生活很美满的时候,她被平地一声雷给劈晕了。五个小时前当她提着行李站在“新家”前被告知这房子被查封,并且一个女人不断告诉她“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后,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遇到了骗子。最糟糕的是她一天前将自己的存折交给了贺齐墨用来付房子的一部分贷款,她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对于简禾净来说,这一切比医生告诉自己得了绝症还让她觉得悲催。二十五岁嫁出去的梦想难道只能是梦想么?老天爷,不带这么忽悠人的!
拖着沉重的行李搬回自己的家,简禾净庆幸自己还没将这房子给退了,否则她这回真的无家可归了。
傻坐着几个小时的简禾净不断地进行深度自我反省,最终她总结出以下三点。
第一,长得帅的男人容易是骗子。
第二,以后存折只准人家给她,绝不她给人家。
第三,还好只是被劫了财,自己还是标准的未开封原装货。
简禾净郁闷地用脑袋磕着桌子,虽说自己看上人家的出发点不单纯(纯粹的是因为那人能实现她二十五岁前嫁出去的愿望),可相处一个多月好歹也会时不时地放点感情进去。现在这样莫名其妙地被甩,还极有可能是被人家骗了财,换谁都郁闷。
她看起来有这么好骗么?还是她想嫁人的表现太明显了,所以才容易成为别人诈骗的对象?说起来她和贺齐墨还真的不太熟,除了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之外对于其他一无所知。去新家的路上她还琢磨着开始同居后就可以好好了解贺齐墨,可谁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就好比你捧着一只色泽上好的苹果乐了半天,当你咬下去的时候发现它有毒,但这毒不致命只是让你全身麻痹。简禾净宁愿自己被直接毒死,毒了一半不死不活的,这是何其悲伤的一件事啊。
简禾净将额头抵着桌角,掏出手机试着拨打那只毒苹果的电话,原本也只是不抱希望地试试,却不想竟然通了。
“喂,亲爱的么?”熟悉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简禾净愣了一秒,本能地问:“你在哪里?”
“我在国外。”贺齐墨略带抱歉的说,“对不起亲爱的,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了那么多。可以请你答应我一件事么?”
“什么?”
“叮咚”门铃在简禾净话音落下的瞬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