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仪眼底泛起一丝笑意轻摇头,仿佛在说不重要,不需要,不想知道。
“妈妈真的知道错了。”看到白仪懂事的让人心疼,她脑海中闪过这些年对女儿的苛刻,这里面充斥着各种声音,唯独…没有白仪的解释。
也是…自己从来没给过她解释的机会,生气了只会打她骂她,烧毁她衣服,而后冷冷丢给她一身运动服,第二天母女照常嘘寒问暖,好像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她清楚地知道,白仪会有人去哄的,那个人可以是丈夫,儿子,但从来不是自己…
她真是个失败的母亲。
白母心里懊悔不已,如时间可以倒回,她一定会改。可惜时间不等人,白仪的病也从来不会向任何一个人外露。
白仪手机震动,她首先询问的是眼前泪眼婆娑的母亲,“我可以去接个电话吗?”她看了看备注,抿嘴道:“一分钟,不…三十秒就好。”
张芜满眼心疼,未等白母回答,她看了眼来电,“我去接,一会就来。”
白仪将手机交给她,自己则是定定站在那里,她等待母亲哭完再离开。
走进盥洗室,张芜接通电话,“妈,白老师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说吧,我代你转达。”
张母嫣然一笑,“哎呦,你们两个差不多行了,腻歪死了。本来给你打电话发现没人接,就给她打电话。”
“说事说事。”电话那头传来张父的声音。
“哦对对,我想问问你们在她父母家相处融洽吗?今年春节是在哪里过?你们两个的房间都收拾好了,今年早一点回家过年。”
张芜看向门外,擦去眼角的泪,沙哑道:“妈,你放心吧,我们会早一点回去的,不说了,我们还得去给阿姨帮忙,拜拜。”
“哎这孩子…”电话被挂断。
白母接过白仪递过来的纸巾,张芜扶起蹲在地上的白仪坐到椅子上,握着她的手以示安慰。
“我不该阻止你穿白色衣服,更不该在得知你生病的情况下不管不顾,这些年不该对你要求严厉,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白母恳切地看着白仪。
此刻的白仪意识到她因为什么事情道歉,即使泪流满面,但神情冷漠:“您对我要求严格是对的,您不需要道歉,所以没有什么机不机会的。”
她拉起张芜回了房间,这次没有询问母亲自己是否能离开,她最后一次敬而远之是刚刚那个电话的询问。
拉开衣橱,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张芜按住她的手,擦去她的泪,轻柔地将白仪抱进怀里,“家属,我在,我一直在你身边。妈让我们早点回家,他们备好了年夜饭等我们回去吃。”
白仪松开褶皱的衣服,抽泣,仿佛对她说,我没事,我会好起来的。
“哭成小花猫了,一会出门别人以为我在床上欺负你了呢。”张芜看着她的脸打趣道。
这一下成功让白仪哭笑不得,轻拍她的肩膀,嘟嘟囔囔:“你还没有到厉害到那个地步。”
“什么…”张芜没有听清。
白仪闭口不谈,她怕张芜抓着这一点非要争个高低,收拾好一切,客厅里没有白母的影子,她也不再回头留恋地看向那间房。
两人坐上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