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班主任的住处,桌上摆了四菜一汤,很丰盛。
除了顾立,再没其他客人。
似乎这不是一次“意外”,而是有意的邀请。
班主任还客气地说:
“都是过年时的剩菜,随意了些,你凑合着吃。”
顾立却没发现有一样菜不是新鲜的。
“老师,这是有事要吩咐?”
对于班主任,顾立不想拐弯抹角地试探:
“您尽管开口,我照办就是。”
这么大张旗鼓的,顾立连饭桌都不敢上。
眼见班主任进了厨房,便也跟了进去。
班主任见此,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两人回到客厅,班主任知道,话若是不说清楚,这饭怕是吃不成了。
于是将顾立推到沙发上。
班主任率先坐了,顾立才半蹲着坐下。
班主任又是一阵感慨:“你是个知礼的,彬彬跟着你,应该不会有错。”
顾立心里咯噔一下,不知老班今日怎么这么多愁善感,竟有种被托孤了的感觉。
咽了咽口水,没敢胡乱开口。
“彬彬自小没了妈,我又是个不善交际的,不说朋友,连亲戚都疏远了。今年过年,甚至没了可走动的人。彬彬在乡下,也没个可说话的人。”
“……”
或许是不想说话,高中生,碰到长辈,见面就被问成绩。碰到晚辈,因为待家的时间少,又都不认识。乡下又没有可玩可逛的地方,还不如躲在家里清净。
不过见班主任还沉溺在自我的感伤中,顾立也不好打断。
“上学后,我又比较忙,对彬彬疏于关照,加上她又是个安静的性子,特别是上了初中后,有事也不会向我说。因此,对她,更是不敢管教。”
老父亲之于小棉袄都是如此,说不得碰不得,还要时刻害怕她不开心了。
班主任的意思,莫非是要顾立来管?
顾立更是不敢接话了。
“自从你救我那次后,彬彬一直把你当亲人看待。就是你身边的朋友,她也愿意结交,这是好事。只是她性子倔,不论事情的好坏,都是一条道走到黑。”
“……”
顾立沉默着,斟酌着措辞。
在班主任的眼里,邵彬就是一张白纸,顾立却是那执笔蘸墨之人,而他这个老父亲只能干看着,别人在女儿的世界里涂鸦,无能为力。
这是怎样一种绝望?
或许,邵彬玩游戏他早已看在眼里,心里的话,更是堵了一个寒假,只是无人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