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和刘惠听闵氏这么说,便就坡下驴,向闵氏施礼告辞之后,殷勤地将刘识和彭瑾一家五口送出了诚意伯府东院。
临分别时,李氏少不得又说了许多好话,意图拉近和刘识与彭瑾的关系。
现在东西两院势均力敌,若是刘识能够站在他们这一边,爵位百分百能够落在刘让的手里。到时候,看谁还敢笑话她这个诚意伯夫人是商户女!
刘惠可不想让一而再再而三挤兑她的李氏得了这好处,皮笑肉不笑地催促道:“二嫂,祖母和母亲都担心耽误了三哥的正事,你就不要再这么‘依依不舍’的了。”
刘识领的可是皇命,回头若是出了差错,李氏一个小小的商户之女怎么担待得起。
可惜李氏从小做生意,什么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委屈没有受过,刘惠的“依依不舍”四个字,根本就对她构不成什么杀伤力。
“我这也是好久没有见到弟妹和孩子们,不由地多说了几句。”李氏落落大方地笑道,“既然是有皇命在身,三弟还是快快启程吧,免得误了事。”
一副体贴慈爱的嫂子模样。
恨得刘惠直咬牙。
刘识和彭瑾不理会李氏和刘惠的勾心斗角,辞别之后,便带着孩子们上了马车。
刘惠睨了李氏一眼,带着孩子们登车随去。
李氏对着刘惠的马车啐了一口,扭身回了诚意伯府东院,向在荣寿堂里等着的闵氏复命去了。
一个外嫁女而已,嫁的还是庶子,婆家如今又渐渐式微,也敢跑到她的面前来撒野!
马车上,刘惠急声催促车夫跟上刘识一家人,低声对冯征解释道:“我们顺路去拜访三哥,这可是个好机会,若是错过了,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你如今虽然已经在兵部挂了职,但也只是闲职而已,若是想要再进一步,咱们可得抓住一切机会向三哥靠拢。
三哥现在正得圣眷……”
“你若是想去就自己去吧。”冯征扫了刘惠一眼,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平静到淡漠地说道,“这等不要脸面死贴不放的事,我们武威侯府的人可做不出来。”
言下之意,刘惠并不配做武威侯府的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惠被冯征的话气得心口直疼,也顾不得还有两个孩子在了,就冲冯征尖声道,“是说我不配做你的妻子,不配做武威侯府的人吗?!”
冯征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扫了刘惠一眼,似乎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他的结妻子,毫不在意地淡漠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你!”刘惠气绝,瞪着冯征说不出一句话来。
冯征并不理会她,淡然吩咐前头的车夫:“回家。”
他看在刘惠是他的结妻子的份儿上,又育有冯程和冯秬二子,这才对她多加忍耐,并不是怕了她,或是需要她手底下的人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