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慕江寒真想找个东西,把她脑子撬开,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劣质浆糊。
他脸色不善。
虞沧却仿佛根本没看到后面那人什么表情似的,还继续在灶台边上忙碌。
不多时,油烟的味道变成了浓郁的饭香。
放在轮椅负手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她把菜盛出来,才继续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现在正在风头浪尖,如果让人发现端倪,再告到圣人那里,那你这些年来,在圣人那里博得的最后一点怜悯也要没有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到王贤妃。”
虞沧是苦口婆心,好言相劝。
但对方似乎并不领情。
他抬起眼皮,慢悠悠看她一眼,才继续道:“我找了个好大夫,治疗腿疾,为何会惹圣人生气?”
他并未隐瞒欺骗,只是治好了自己的腿而已。
这该是理所应当的事。
“道理大家都懂,但在父母长辈心中,总是会下意识偏向更弱势的那一方,今天宸王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当然,也不会放过她。
准确来说,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如果慕江寒这时候将腿治好,或许能得一时方便,但在进京之后,必定还是举步维艰。
因为他腿疾多年,京中根本没有属于他的势力,而在腿疾恢复之后,圣人那边对他的关注和容忍也会降低。
他将作为一个完全正常的孩子,跟其他兄弟竞争。
而对于之前没有给自己铺路的慕江寒来说,完全就是新手村小萌新被满级大佬们吊打。
到时候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虞沧跟他利益绑定,自然不能让他死。
至少不能死得这么快。
她苦口婆心,将利弊跟他分析清楚,就是希望他明白,京城之行不易。
谁知,对方只是在她唠唠叨叨的话里出神半晌,才像终于回过神来似的,看着她,“那你呢,你也在这儿留一年?”
虞沧一顿。
他继续道:“或者,之前那两月之期,根本就是你用来欲擒故纵的把戏,如今觉得期限太短,就要想方设法将期限延长,好给你的诡计拖延……”
“慕江寒,你脑子有毛病吧!”
他话没说完,暴躁的虞沧就将手里锅铲一甩。
滚烫的油星点子溅出来,险些溅在慕江寒的腿上。
他脸色一黑,“你干什么?!”
“我说你有病!”
刚刚经历的生死之困的虞沧直接无视掉他脸上的阴鸷,带着油的锅铲差点杵到他脸上。
“真心和假意都分不出来,还整天怀疑我居心不良,我说,这些天你的腿有没有好转,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还说我欲擒故纵,你是佛堂庙宇里那泥塑木偶吗,这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就是不想跟你一起死而已!”
慕江寒一旦在京城出事,他尚且性命堪忧,那跟着他的她和虞小团,更会危机重重。
不要说虞小团现在头上还扣着个燕王世子的名号。
进京之后,更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混蛋想让他们当靶子,可没那么容易。
“本王既然带你们进京,就一定能护你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