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吸了一口气,我扬起匕首,瞄了瞄准心,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他的大腿上,一刀刺了下去。突然,床上的人轻微一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握刀的手便被他扣住,他只轻轻使劲。痛得我松开手来,匕首掉在了床下。
“很遗憾,你又失败了。”离烙嘲讽的说着。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
我地心由起初的慌乱渐渐平定下来,不甘示弱的喝道:“谁像你这么变态。三更半夜不睡觉,等着别人来杀你。”
“这是习武人地本能而已。”离烙懒洋洋的答着,“建议你,下次进房前,可以先点根迷香。”
我既是窘迫。又是沮丧,用力抽回自己地手,“谢谢你的指点,下次我一定会让你一刀致命,永无后患的。”不敢再在这屋子里久留,我捡起匕首,狼狈的奔了出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没有再盲目地出击,而是开始注意周围环境。。。以及离烙的生活习性,寻找一切可能作为武器的道具,和一切可以下手的机会。
作为族长。离烙的生活比较有规律,每天都会出门处理一些事务。其它时间都留在屋里看书。
午后。他终于回来了,见他进屋后迟迟没有动静。我知道他一定又是在屋里看书,于是端上一杯茶走了进去。
“看不出来你还很爱学习嘛,看的什么书?”我不动声色的将茶杯搁在他跟前的桌上,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书。
离烙眉心微皱,不动声色地从书桌上抽出另一本翻看起来。
我瞟了一眼封面,重新将书合上,塞回他手里,“这么枯燥的书你都能看得进去,怪不得你的性格这么晦暗。”
离烙薄唇紧抿,对我地话视若罔闻,依旧低头专注的看书。
他地反应早在我地预料之中,我拖了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一脸忧伤的望着他。
一分钟后,他终于按捺不住了,抬起头来与我对视,试图从我眼里读取些什么。
我立刻扬起一抹楚楚可怜地笑容,眨巴着眼望着他,“怎么办呢?我看起来真要输了,其实,我知道自己胜算不大,可是,我真的想救我的家人,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赢你吗?”
绿眸中有些意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向他坦承我的无助,冷酷的线条稍稍柔软了些,“你不可能伤得到我,就像我不可能饶恕江家一样,这份仇恨积压在我心里太久太久,我多年的努力,就为了等这一天。”
我的心微微震憾了一下,脑中浮现出另一张熟悉的脸,他和医鹤的身世,竟是那么的相似,情不自禁的,我抬起手来轻轻触碰了一下眼前那绷紧的浓眉,离烙如被电击般震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意识到自己的失常举动,我忙收回手,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继而板起脸来,“你就这么看扁我?我的决心可不比你差,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就算没有希望,我也会努力创造希望,你就等着输吧。”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很虚的,但是面子上一定要撑足了。
离烙脸上竟意外的浮起一丝淡笑,“我一直在等着你,等着你来阻止我。”
“你说什么?”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嘲讽我。
“当看到你从追风寨逃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等你,在这条仇恨的路上,我已经走得太远太远,停不下来了,这是你们江家为我铺下的路,一条阴暗冰冷的复仇之路,我并不想继续走下去,所以,你一定要阻止我,尽你一切所能。”他一字一句,淡淡的说着,让人听不出他心里倒底是怎么想的。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他这话的意思倒底是什么?难道说,他也期望从这场仇恨中解脱出来?是的,谁也不会想要在仇恨里生活一辈子,可是,背负起了这份使命,便有了不得不去做的理由。
心里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这便是他答应和我玩这场不公平游戏的真正理由吗?让我给他一个心甘情愿放手的借口?可能吗?这个魔鬼,他真的会这么想?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气氛变得有些怪异,我傻傻的望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突然,他的眉峰再一次拧紧,“你下的什么毒?”
我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是三种毒,一种被我今天一早放入你墙角那盆花里,另一种,在你手上那本书中,当然,这两种毒药如果没有另一种毒药的催发,一般是要过几天才会发作的,所以,不易被人察觉,至于这最后一种毒药,是在我自己身上。”
离烙眸光一紧,“你不怕自己也中毒?”
“当然怕,不过,这种毒只伤心肺,短时间内不会送命,我还来得及吃解药,反正只要能赢你,受点伤又何妨?”我估算着时间,他也应该发作了吧?
离烙冷笑着摇头,“方法倒是有所进步,但是你忽略了一点,我可以运功逼毒,你那点毒药,对我没有多大作用。”
“你就不能假装输了吗?”我嘟着嘴,很是不满,他说的我不是没想过,所以,我还留了一手。
“不能。”他想也没想便回答。
“一点机会也不给吗?”我凑近他,就差没贴上他的脸。
离烙往椅子后面倾了倾,神色复杂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