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夜航的锐目一瞄,立刻瞧出被夹在中间拚命挣扎的是一个纤瘦的女性,而另外三个男人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将她拉来扯去的。
冷哼一声,裴聿海不想管这种闲事,心想等会见到服务生时提醒一声就好。然而头顶的霓虹灯一闪,恰恰好照到那女人的面孔,即使只是一秒,也马上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是沈语茗,那小菜鸟。
这下再无犹豫,他大步走向那方,一把挥开对她动手动脚男人,她立刻缩到墙角,好像混身无力似的。
联谊联成这样?裴聿海不禁火大,索性把气全出在这几个男人身上。反正音乐声大,没人会注意到这里,他一拳一个,才眨眼的工夫,两个人就倒地了。
“你……”剩下一个男人早就吓破胆了,硬拉起地上的朋友就逃之夭夭,连狠话都不敢撂下一句。
“没用的家伙!”他潇洒地一转头,将墙角的人儿拉起,揽到身边,却闻到她一身酒气。
“该死的你到底喝了多少?”裴聿海正想对这支小醉鸡开骂,想不到她先声夺人,失控地尖叫起来。
“我不要跟你们去……走开!”纤手还一直往他胸膛推。
“小菜鸟!冷静一点!我是裴聿海。”他抓住她的双臂,定住她激动的动作。
“裴……聿海?”这个名字像颗镇静剂,她停下来了,睁大醉眼看清楚,忽然嘴一扁,玉手在他毫无防备时环上他的颈项。“呜……裴聿海,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呜呜呜,我等了你好久……”
裴聿海眼睛一亮,“你等了我很久……”
“嗯。”她含泪用力地点了下头。酒醉的她,根本就是有话直说,话都不经过大脑的。“结果人家来上个厕所,就被那群人缠上了,好可怕喔,呜……”
“谁叫你不会喝还喝一堆!”他像上回一样,轻轻给了她一记爆栗。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想到这里更委屈了,眼泪撲簌簌地落下,还擦在他肩头上,一点都没有之前怕他的样子。“我根本不想来,但学姐说……说你会来,我才跟着来的,结果你都不出现,呜呜……”
“我不出现你就能喝这么多吗?”食指弯曲本想再落下一记,再搭配习惯的大吼,但看她哭得淅沥哗啦,所有音量只能藏在肚子里,举得高高的手也终究没有落下,只能没好气地拢到她背后,像哄小孩般轻拍。
结果他的安慰只是让她哭得更委屈,小手仍是紧紧环着,像怕他跑掉似的。
“是亚贞学姐他们一直叫我喝,我不想喝就说我不给面子,我根本不想喝也不想来,她们好讨厌,在训练时也一直欺负我,我看起来有那么好欺负吗?有吗?”
她说到后来几乎是低吼,他细察她的眸,终于确定这妮子彻底地醉了。就他的印象,她属于温顺没脾气那型的人,真的受了委屈才不敢说,现在居然敢扑到他怀里哭叫,什么该讲、不该讲的通通讲出来。
老实说这样的她,还挺可爱的,而被她当成靠山的感觉,很爽。
“为什么大家都要强迫我?我不想当空服员了……呃!”打了一个酒嗝,她突然没了声音,把他温热的胸膛当成大枕头似的,头一歪居然睡着了。
裴聿海傻眼地看着她发泄完就帅气地挂了,把所有的麻烦留给他。
反正被她这么一闹,他也不想去找其他人了,有什么帐下星期上班时再和他们算,现在先把这支小醉鸡送回家才比较实在。
“小菜鸟,”他将她拉开些,拍拍她粉嫩的颊,“醒醒,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沈语茗没有反应,他再使了些力,这下醉倒的小菜鸟醒了,却是又强搂上他,有些凶的娇嗔,“我不是小菜鸟,我叫沈语茗!”
“好,沈语茗,你家住哪里?”他这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挺有耐心的,要是换个人,不被他吼死才怪。
“我家住……”就在她快说出关键字时,睡神再度上身,螓首叩地往他胸前一靠,再次昏睡。
这次彻彻底底地阵亡,裴聿海怎么叫都没反应,他相信自己就算把她扔进大海里,她大概也会排忧解难着瞧石继续睡下去。
无奈地摇头,他扶着她的腰走出嘈杂的PUB,边走还边撂下一点威协也没有的话,“这么能睡,一点也不怕被我吃了,丢回办公室算了……”
“不要!我不要回办公室!我讨厌那个地方!我讨厌当空服员!”原以为熟睡的她,突然睁眼大叫,而后把他抱得更紧,呜呜咽咽的撒娇,“裴建海,你不可以丢下人家……”
该交代的交代完,脸一垂,再度睡倒。
酷脸微微抽搐,他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不过她在酩酊之中还清楚地知道他是谁,并全心依赖着他,这情形不免令他龙心大悦。
既然不知她家地址,又不能把烂醉的她塞回公司,那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了……
沈语茗睁开小眸,首先感受到的是脑际传来的阵阵痛楚。
待痛楚稍微舒缓,她才有余力看清自己身处的地方。一个陌生的房间,干干净净,采光良好,配色是深蓝与白,最醒目的装饰品,则是满满一整个书柜的飞机模型。
那是……她支着额,走到书柜边看清楚,果然是泛欧航空历来各式飞机的模型同,做得维妙维肖,还可以从飞机正面看到驾驶座里的机器。
“哇,好像真的!可这是哪里啊?”照理说,一觉醒来身在一个陌生环境,一般人应该会惊慌失措,但这个房间稳重的颜色与装满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所以她一点也不怕,还有余力四周打量。
“这是我家!”裴聿海表情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