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石年示意出租车靠边停下。
女顺风车车主侧面望去,姜石年短发黑银相间,夕阳映照发间呈无数光轮,若佛祖降世宝相庄严。五官坚毅,风衣飘扬,富有男儿气概。
暖暖秋风吹来,吹起女司机少妇春情频频仔细打量。一米八的身高不矮不高,既有男子阳刚气概又带着大学生独有的青涩书卷文雅气息。
好帅!
女司机在夕阳里沉沦,利用扫码付账的借口屡次要求互加微信好友。姜石年冷面婉拒。不堪骚扰,指着道边公墓群屡次强调:“我到家了!”。只有鬼到了墓地才会是到家了。若堂弟这时候躲墓碑后打个配合,来句“哥你回来了”,女司机肯定钱都不要调车就跑。
墓碑从山底延伸到山腰,层层叠叠无穷无尽,看上去阴森可怕。女司机瑟缩畏惧。还好山顶庙宇群规模不小,有股镇压墓地的感觉。
路边有块“梦境灵山公墓”指示牌,女司机知道身在何处勇气又回来了。
梦境灵山在当地有名气,山顶供奉医神华佗扁鹊小病小灾所求甚灵。还有两座大神主庙——人祖炎帝神农庙和菩提祖师庙。到了赶山日子,人山人海非常热闹。摆摊的拜庙的,吃货们和游玩的,络绎不绝。
色不迷人人自迷,男色当前女司机没被墓碑吓跑依旧在没话找话:
“帅哥,你没带祭拜用品,那就是来拜庙。家里有病人去求医神和人祖,千万别求菩提祖师。菩提是孙悟空的师傅,泼猴只会打架胡闹祖师爷能有啥医术。我跟你说个小道消息呀。守庙那家人借看病敛财,好多病人迷信出了大事,叔叔们把守庙的那家人都抓走去坐牢了。”
姜石年听到抓走坐牢四个字,匆忙扫码付款后赶往山上。
忽略掉路边墓碑不断,小山绿化很好。山路修整,景色幽静,别有一番风景。姜石年心急如焚哪顾得上欣赏,山路如履平地飞速跑进山顶庙宇群。
在山下看庙宇低矮,到了近处就会发现规模宏大。不仅有医神庙人祖庙和祖师庙,还有卖纸烛经书祭奠用品的小店、便利商店,甚至还有药铺和看病的医堂。
往常父辈七人和爷爷辈三人就终日守在这些店中操劳谋生,现在里面并无人影。
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现在是下午,没有人挑这个时间拜庙,所以庙宇群落空无一人。姜石年愈加焦急,想到三位祖宗肯定在。
“老爷爷,老老爷爷,老老老爷爷,你们在哪?!”
一片寂静无人回应。老槐树上两只喜鹊瞥了他一眼,听若未闻相互整理羽毛秀恩爱。
姜石年找遍医神庙太祖庙,最后来到菩提祖师庙。
院子里的银杏树可是老古董,距今接近七百年了,树粗数米三人都无法环抱。外面用栅栏围着保护禁止游人靠近,院子因此变得拥堵。
庙门虚掩着,隐约能看到人影。姜石年心从半空下来一大截,落到了实处。如果连三位老祖宗都不见了,那他可就真慌了。
一边推开庙门,姜石年一边抱怨,“老爷爷我喊你们怎么不答应,嗯~~~姜鲁也在,小混蛋没听到我喊三位祖宗么。敢不回答我,讨打。”
三座塔香环形小山从庙顶下落呈螺旋形,悬在老爷爷和姜鲁堂弟头顶。
老爷爷白发飘飘。白眉修长下垂遮眼,宛若崂山上清宫里的老道长。仙风道骨,坐西朝东正对庙门。姜鲁一身腱子肉紧闭双眼,双手持一古朴青铜罗盘举在半空,鼻息绵长似睡非睡似醒未醒。老爷爷手虚扶罗盘打瞌睡。
怪不得不回应自己呢,原来两个人都快睡着了。姜石年嗅了嗅,空中飘荡着中药香味。仔细查看香炉燃着一根线香,可不正是祖传用香料中药植物油混合蜂蜜熬制的安神香么。安神香有催眠助眠的作用。
两人大白天的不干正事,跑这点香睡起觉来。
掐灭线香,姜石年推醒姜鲁。“二弟,家里怎么了,为什么没人!”
姜石年这一辈大多父母只生一胎。父辈七人,只有老二老三和老七有男孩后嗣。姜石年年纪最长,排他这一辈的老大,三叔家的姜鲁小一岁排老二。
姜鲁昏昏然还未完全醒来,迷迷糊糊回答道:“哥,他们都被抓走了,判了三到七年。我年纪小判得轻,一年刑期还给了半年缓刑,好照顾三位老祖宗。”
“为什么判这么重。是药堂的营业执照过期未审吧,非法行医可是重罪可以判三到十年。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去读个京都中医药大学,学个中西药都说三道四,骂我不务正业。不懂的是你们,不是我。
咦,不对呀,非法行医不至于判这么多。怎么了,治坏人了?!”
“没,冤枉啊。四百多个患者签署联名信替咱家具保喊冤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