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垮垮挂在梅菲脚上的鞋再无法忍受两位主人幼稚的行径,双双仓皇出逃,落在了半途。
陆景和眼里含着不明显的笑,一手稳稳抱着梅菲,一手推开了浴室的木门。
他倒是理直气壮:“没关系,洗澡,不用鞋。”
梅菲新得的猫爬架才刚探索了一半,就被铲屎官贴心地径直护送进了浴缸,满脸兴犹未尽。
见她眼巴巴地扒拉着浴缸边装可怜,陆景和抱起双臂挑眉,神态促狭。
“不洗澡,待会玩感冒了,我就把你送回宁和。”
不好,被他抓到把柄了,梅菲暗自懊悔。
等一切收拾妥当,月亮已经开始下沉。
陆景和吹干头发出来,发现梅菲已经自觉爬上了秋千所在卧室的大床,他愣了愣,语气有些迟疑。
“你……你想睡这里吗?”
梅菲摘下耳机,也很疑惑。
“你不睡这里吗?”
陆景和抬手摸了摸脖子,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如果你想睡这里,我就……”
“我想跟你睡一起。”
梅菲大大方方地直视着他。
她的语气不含任何狎昵或引诱的意味,眼睛好像众神取水的湖泊,清冽又澄明。
没有虚与委蛇和欲拒还迎,也不存在怀疑、恐惧与芥蒂,这双眼睛令陆景和无言以对,只觉得其中的坦率与热情足以让任何勇士与懦夫都屈服。
他愣了愣,轻笑一声,唇角勾起,掀开被子爬上床,作势要抢她怀里的香蕉玩偶。
“好哇,小娘子,真想给我当压寨夫人?”
因此他不得不屈服。
梅菲揪住玩偶头上的穗不撒手,迅速入戏。
“那当然,先说清楚,要当就当正夫人,你可不许临阵变……
哎哎哎,副的也行、副的也行可以了吧,你把香蕉还我!”
陆景和好不容易虎口夺蕉,没给她留半点卷土重来的机会,反手将陪伴了他三年的玩偶扔到阳台的地毯上,是个典型的有新欢忘旧爱的负心汉。
“不可以。”
他一本正经道,拿起手机关掉顶灯,屋内霎时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