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砺寒满意地看着棋局,笑道,“皇弟,你又输了。”白玉衡正要恭维几句皇上棋艺高明,一个公公就急匆匆的走来,跪在地上行了礼,“皇上,不好了,徐公公突然发疯了,咬伤了人……”他说着微微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白砺寒的脸色,才低声道,“特别……特别像张太妃……”
“混账!”白砺寒拍了一下棋盘,棋盘掉在地上,棋子也散落了一地,“舌头不想要了么?”
公公赶紧磕了个头,“奴才嘴贱,但徐公公力气真的大得很,几个人都按不住,而且……而且他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整个人皮肤都是青乌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白砺寒拧眉想了会,半响才问,“徐公公是日前去月城传旨的那个?”
“是。”公公应了声,“刚刚听徐公公院里的小公公说,徐公公回来的时候好像就受了伤,私下去看了太医,这几日也都是自己在换药,不准他们靠近。”
白砺寒没有说话。
白玉衡倒是开了口,“去把给徐公公看伤的太医传来。”
“是。”公公转身退下了。
太医到的时候,和月如也到了。
这几日她就隐隐地感觉到了尸气,但她从未表现出自己懂得这些东西,也就没管。
可今日这尸气冲天,她怕再这样下去,这皇宫里就要生灵涂炭了。
路上她也听说徐公公的事了,但她也不方便去公公的住所,便先来见白砺寒。
听完太医的描述,和月如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如今看来就是被尸变的尸体咬伤,她也就没有多言。
太医断定是中了什么毒,既然治不好,又开始伤人,白砺寒大手一挥,说如果控制不住,直接斩杀就是。
反正就是一个公公而已,也没有人觉得白砺寒的决定有什么不妥。
不过几日后,就在白砺寒拟好了圣旨,让陆荣和贺元忠不日启程去月城的时候,被徐公公抓伤咬伤的人也陆续出了症状。
这种事人一多,就瞒不住了。
立刻就有了流言,说徐公公从月城回来染上了不知名的病,还传染给了身边的人,现在太医对这病束手无策。
而且这病到最后,就会想张太妃和张家的人那样发疯。
众人一联想张家的人就是因为张之极去过月城,现在这徐公公也是去过月城,谁还敢去月城了?
陆荣当即就告了病假,贺元忠痛恨自己慢了一拍,只能从马上摔下跌断了腿。
白砺寒气得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一群胆小怕事的窝囊东西!”
一旁的袁公公上前一步,“皇上息怒,咱们对这月城本就不熟悉,贸然前去,恐怕真的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陆将军、贺将军这些都是天风国重臣,万一真的折在月城,那是天风国的损失,不如……派个熟悉月城的人去,然后带上两个监军?”
“熟悉月城的?”白砺寒看向他,“除了白锦夜,还有谁熟悉月城了?”
“如今肃亲王是戴罪之身,带几个监军去月城他也没资格拒绝,况且张太妃和王妃都还在牢里,肃亲王最多戴罪立功。”袁公公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白砺寒一眼,没有再往下说。
白砺寒眯了眯眼,白锦夜这几年为了治好张太妃也是费尽心思,他绝不可能置张太妃于不顾。
再说,他不肯承认自己谋反,也不肯交出兵符,想要处置一个有实权的王爷,没那么容易,而且这还牵扯到裴清歌背后的云家,事情棘手的很。
所以他如果能处理月城的事,那就最好。
如果他也处理不了,死在月城,不是更皆大欢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