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石棺打开之后还要再合上,所以裴子墨也比较小心,直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才打开了石棺。yyouhulian
石棺里是一个四十岁模样穿着灰色长衫的男子,宛如睡着了一般,双手垂在身侧,腰间别着一支红色的玉笛。
本来这尸体在石棺里好好的,现在占用了人家的地方,裴子墨心里多少也有些过意不去,所以这两天已经让鬼卿和寒羽帮忙简单地做了个木头棺材,把尸体放进去,打算安顿好凌珞之后,再在附近找个风水差不多的地方把尸体葬了。
把凌珞放进石棺,冷鸢帮忙简单地整理了下他的衣衫,她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也听楚星玄说了,之前他身上出现红色的纹路,是帮裴子墨分担了血线虫的危害,反正在她的眼里,只要是帮着裴子墨的人,便都是好人,于是对着凌珞多少还是有些耐心和好感的。
裴子墨站了会,转头看向白锦夜,“我之前给你的那块玉佩呢?”
白锦夜微微皱了下眉,拿出裴子墨给过他的本命玉佩递过去。
裴子墨接过玉佩,在玉佩上写了一个阵法,但凡这玉佩周围有活人的气息出现,她就会有感知。
她不知道凌珞什么时候会醒,若是醒来见到自己在这种地方,恐怕也会有些懵,这石棺打开需要固定多的术法,就算是从里面强行破开,在里面的人也要受到伤害。
所以等凌珞醒了,她能第一时间知道,也可以告诉他打开石棺的术法。
另外就是……有时候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这里以前可能从来没有人来过,那个人的尸体在这里放了无数年也没人打扰。
可说不定他们来过之后,这里以后就莫名的还会再有别人来。
若是那些人不小心打破了石棺,凌珞可就再也别想醒过来了。
写好阵法之后,她把玉佩系在了凌珞的腰间,然后合上了石棺。
之前这洞口就有阵法,她打算在石棺周围和洞口也都留下阵法,所以正要叫大家收拾一下从山洞里退出去的时候,就见楚星玄趴在木头棺材上,正在翻着什么东西,她皱起眉头,“楚星玄,你干什么呢?”
“哎,这人被埋在这个洞穴里,洞穴门口有阵法,又是这么好的玉石棺,身上肯定有点好东西不是?一会咱们就要把他埋了,我们能遇到也是有缘,好东西留给我们也不算浪费啊……”楚星玄说着转过身,一手拿着尸体腰间的玉笛,一手拿着一本有些残破的书,“可惜了,就只有这两样东西。”
裴子墨眉头皱得更紧,“你这是偷。”她说着走过去,就要把这两样东西抢过来放回来。
楚星玄赶紧躲开,只不过下一瞬就把鬼卿抓住手臂。
“东西放回去。”鬼卿盯着楚星玄命令道。
“你可真是……听话。”楚星玄瞪着鬼卿,转头看向裴子墨,晃了晃手里的书,“这书上有四个字,第一个字是‘蛊’,第三个字是‘万’,而且这四个字也刻在了这笛子上,这血域本就是以养蛊出名,我要是没猜错,这人应该跟血域有莫大的关系,这书可能就是一本养蛊秘笈。”“我现在身上可没有中蛊,中蛊的人是鬼卿,冷鸢,还有那个寒羽,要不要解蛊你自己想啊,你要是觉得不需要,那就放回去好咯。”
裴子墨闻言走了过去,把书从楚星玄的手上拿过来,“蛊御万疆?”她说着翻开书,里面确实画着一些蛊虫,旁边记载着这蛊虫的习性以及如何操控。
她把书朝楚星玄扔了回去,“便宜你了。”
裴子墨已经这么说了,鬼卿自然也就放开了手。
楚星玄笑着收好书和笛子,他虽然是那么说,可万一裴子墨真的还是让他放回去,那他可是要心疼死了,之后怎么也得想办法再偷出来。
“既然你得了好处,这尸体也算你半个师父了,你就负责找个风水好的地方,把人葬了,记得磕两个头,让他以后保佑你。”裴子墨开口道。
“这是自然。”楚星玄点点头,于是就以给寒羽解蛊的借口,招呼寒羽一起帮忙把木头棺材抬了出去。
裴子墨看向鬼卿,“咱们马上就要离开这,我要在这里画些阵法,离开的路上也要准备些吃的和水,离开这山上不知道下面还有没有安全的食物,你和冷鸢先去找点吃的吧。”
“好。”鬼卿点点头,和冷鸢一起离开了山洞。
裴子墨绕着石棺写阵法,白锦夜站在一旁看着她。
片刻后,裴子墨先开了口,“你想说什么?”
白锦夜倒是没想到裴子墨会先出声问他,其实在来的路上,在见到裴子墨之前,他确实有很多话想说,只是到了现在,他又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沉默了半响之后,只是说,“我没什么想说的。”
“没有?”裴子墨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有些诧异,隔了会,她收回目光,继续道,“其实在平县的时候,你会昏迷那么久,跟那位大师没关系。是我本来想要抹掉你在琼华山的那些记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所以在回复州之前,在沈家那处院子,我们说那些话之前,你就已经想过让我忘掉那些事,就已经想过,从那寺庙里离开之后,你走你的路,就不让我再跟着了,是么?”白锦夜拧着眉开口问道。
“是。”裴子墨点点头,“在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本来以为大部分事情能在控制之中,但是见到那位大师之后,我觉得可能有些事是我想的太单纯了。我不想让你在掺杂在我的事情里面,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白锦夜没再说话。
裴子墨转头看了看他,“你应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确实。”白锦夜点点头,“但是我能够自己独立思考,不需要你来帮我做选择,我会选择我想要做的事情,哪怕因此丧命,我也觉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