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三人顺着哑河上行,向北而去。
秦松走在最前,小道童拎着青蟹跟在他的后面,李杬则是浑身不自在的提着裤,甩甩挞挞慢悠悠走在最后。
“松哥儿,这条河为什么叫哑巴河?”
小道童昂着小脸儿天真地发问。
“不是哑巴河,是哑河。”
秦松纠正道。
“哦。”
小道童“啵!”地嗦了一下糖葫芦。
“差不多嘛!”
秦松笑着回话:
“错远了。”
“哑河原本是叫‘雅’河,高雅的雅。”
“对!”
李杬接过话茬补充说道:“雅河不雅,所以改叫哑河。”
“为什么哩?”
小道童忽闪大眼睛,目露疑惑。
“因为小皇帝在这里撒过尿,楼国舅觉得他此举不雅,又不肯叫下人们传了出去,所以取了个‘哑’字。”
言罢两名少年相视一笑。
“这种事是瞒不住的。”
秦松答罢,笑着伸手,指着纤长河流一划带过,“这里,哑河滋育的田亩,都是我家的。”
随后正色,臭屁地说道:“休想瞒过我任何事。”
小道童睁大了眼睛,确实没听出少年言语中的骄傲,转而问道:“你家要这么多地做什么?”
少年潇洒一笑,侃侃道:
“这都是先皇赏赐的。”
“嗯。”
李杬点了点头,告知小道童:
“秦家祖上,是以侍随太祖皇帝而发迹。”
“那时琉璃国未建,秦家在微末时显功,被赐予高位。”
“后来太祖出关,平定天下,秦家祖先已在此扎根,不愿离去,故而被封做边镇,世代在此。”
他不喜玄道,却通读古史。是喜欢其中那些曲折坎坷的真实故事,喜爱那些被史书中所描绘、所拔高万丈的惊绝人物,和其中波澜壮阔的宏图志向。
那些曾是真实发生的,是不可否定的,其中或有夸张在内,但胜在一往如是,皆有脉络可循。
“那你家是做大官的咯?”
小道童歪着脑袋看向秦松,他早也觉秦家不同凡响,从前日晚间得见他家的高大门院开始,后来了解到,如此气派的宅院,竟也只独属其二娘所有,那秦家的住宅该有多广大、秦家该有多少权势?
“不对,不对。”
李杬摇了摇头,却是否定了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