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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1页)

得李大爷担心多虑了,笑道:“放心吧,大爷,他汉语还不错了,再说他一个人就那点水平大老远从美国来到这,误会不误会这都无所谓了,”他耸耸肩,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李大爷一看这动作就知道从刀力学来的,瞪眼打趣道:“你小子被传染了哇!”

于澜手捂着鼻子低笑不语,孙蒽黎也呵呵笑,李大爷看于澜偷笑,瞅着他的眼睛,横着鼻子竖挑眼,像老顽童似的道出童言无忌的天真:“别看猴子学东西机敏,但学到的东西却用错了。”

孙蒽黎这下糊涂了,李大爷看着他一脸困惑的眼神,邪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这儿的人啊,可不兴你学刀力那玩意儿,说白了用错地方啦!懂不?”孙蒽黎“哦”了一声,似有恍悟道:“大爷说这话绕了一大圈了,给我一头雾水,直接说不就完了嘛!”说着又哈哈大笑。可李大爷摇头像拨浪鼓叹道:“要我说呢,你们搞画画这东西可把你们学傻喽!不知人间俗事!”

他依旧呵呵笑,像傻瓜似的说不出的无奈。绘画是个感性的东西,非语言来形容,只有用手中的笔去诠释眼中心灵世界。自己在这领域画了十几年,早已把心灵占据了,哪里有精力去会意民间老话里语言的深层境界呢?

就在他和于澜听李大爷在侃侃而谈的时候,听到门被人哐当一下,人从拐角处进院来,高眉深眼的面孔隐现在漆黑里的灯光,“孙sir!”刀力看见他也在这儿,兴冲冲地走到桌前坐在他旁边,身上飘着风尘仆仆的味道。

李大爷向厨房里的李大妈喊话:“来一碗面,刀力来啦!”

“好啊,马上就好!”李大妈的声音夹杂着兴奋。

“画得怎么样了?Everything is OK?”孙蒽黎拍他的后背,李大爷给他端来一碗热水,刀力没顾上回答孙蒽黎的话,只顾感激地对李大爷笑道:“歇歇你,李大野。”说着低头吹着碗里的热气,呼哧呼哧地慢慢地喝了几口。

李大爷细听刀力的发音,不满道:“看哇!汉语还没提上来,还大野呢!”李大爷一句调侃把于澜给逗乐了。

刀力听到女孩的咯咯笑声,清脆而格外爽朗,好奇看孙蒽黎身后清瘦的女孩,眼眸子闪着快乐的光芒,看着眼熟,心中暗自惊喜。

“介绍一下,她是咱们的师妹,younger female apprentice(师妹),we must care for her。 She is YuLan。”孙蒽黎横在刀力和于澜之间,影响他们见面,于是起身让于澜看见他。

“Hi,Miss Yu;”刀力向她招手打招呼,又夹杂着中文道:“很高兴仁慈你。”

于澜“噗哧”一笑,当然明白刀力的意思,把“认识”说成“仁慈”了。

他操一口半洋半文的,笨拙的嘴巴互相交替使用来表达,仿佛扳手顺着螺母顺势方向一下一下地旋转,有秩序的,慢而略有拖沓,磕磕巴巴,生怕说错,再加上他的肢体语言助阵,演绎成幽默而夸张形象性的逻辑,加工成密码传达到她的脑子里,自己去想象他的灵动思想,于澜便忍俊不禁,心里偷笑,向他打了声招呼道:“Nice meet you!”于澜不想用汉语来为难他,便用英语来交谈,可李大爷听不懂,问孙蒽黎说的是什么,他照如实翻译。他知道李大爷为是红火热闹的心理,加入聊天中,便对刀力说:“Please speak Chinese!”刀力睁圆了碧蓝色的眼睛,眼球像金鱼眼睛快凸出来了,很不解地问:“Why?”孙蒽黎解释道:“李大爷听不明白你的话呢,说中文,”说罢龇牙笑着提醒了一句:“当然说错没关系,我们都包容你。”

“包容?What does mean it?”刀力的刨根问底让孙蒽黎无语了,他不是不会解释,而是对东西文化差异上的理解很难讲清楚。于澜看他们倆在对视,陷入冷战般的尴尬,于是主动干脆补充道:“包容就是不管你说错还是说对,我们都能接受,就是contain or magnanimous。”

“哦,”刀力一霎间明白了什么,说:“中国有句话叫“有容乃大”,是说这个意思吗?”于澜点头肯定,说:“可以这么说哦。”

孙蒽黎惊叹他的汉语大有长进,猛拍他后背兴奋道:“嘿!你怎么会想到这句话了?还真没发现呐!”刀力站起来,在院里学武生一样轻迈着步子绕一圈,左手插着腰,右手虚握拳,额头低眉下眼睛闪得炯炯有神,待气运丹田准备提上来,之后吊着嗓子亮喊:“我本是为民请命通青天,国难当头挺自强。初入仕途养清廉,浩气长歌肃清风,对联上有我挥写思想,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就在刀力拉了一声长调,直到余音袅袅,李大爷听得如痴如醉,安静之中亮起李大爷的巴掌响,粗着豪情的嗓子道:“不错哇!伢仔,别说你中文差点,可这戏唱得真有感情呀!”正高兴给他端来面的时候,孙蒽黎神秘似的试探问李大爷:“刀力唱的哪一出啊?你教的?”李大爷嘿嘿笑了两下,说:“我教他唱《禁烟记》戏,讲是林则徐,”刀力看着李大爷哼着他刚才唱这一段,神采飞扬,那咿呀之声散发着悠哉的情绪。

刀力学着李大爷哼着曲儿悠闲的神态,然而大家看到他神情一副小丑模样令人滑稽,让大家笑得合不拢嘴。孙蒽黎嘻嘻哈哈地笑道:“难怪你这么痴迷呢!这么快入乡随俗了,我都不知道你学了这一手啊,我说你这段日子干嘛去了,原来去学艺了!”孙蒽黎笑谈的时候,不经意望着于澜,她傻傻地乖坐着,好像她一直在看自己,看自己像主角,她是台下观众。他意识到她一直游离在这融洽的氛围中观看自己。

孙蒽黎趁刀力在吃面的时候,向她挑些话题道:“你喜欢画什么呢?油画还是白描?”于澜迎着他关切的目光,看他的脸型吸引她,一种说不出的高贵气质,顿时脸上局促而紧张笑着回答道:“白描吧,这个比较简单,油画过几天我再试着画。”

刀力听他们倆对话窸窸窣窣的,像苍蝇嗡嗡似的让他皱了眉头,很不舒服,而且自己也没听明白,正好喝完汤,把碗放在桌上,问孙蒽黎:“你们在讨论什么?能说给我听吗?”

“噢,”孙蒽黎看刀力对他们之间谈话很感兴趣,凑到他的身边来,对着于澜,嘴巴微笑像个月牙,于澜也回一笑。面对这个从遥远异国来的男孩,他对世界包容一切的幽默,对他产生自在感。她没有说话,孙蒽黎插了一句:“我刚才问于澜画白描还是油画呢!”这时候刀力投向于澜的目光,“哦”了一声,于澜腼腆低头,孙蒽黎又补上了一句:“她说白描最擅长,油画得试试看。”

刀力歪笑而*不羁道:“看来于小姐的油画我们得带了,”孙蒽黎同意点点头,“我有个想法,明天我们三人去枫叶林那边写生,那风景很美。我画了一副枫叶风景,给你们看看,”说着刀力拿出画筒将画卷取出来打开,借助柔和的灯光,满山满谷的枫叶被红橘色晕染,一股白青色相间的溪流在枫叶林底下越过岩石,汩汩而过。此时于澜的记忆被掀开,好像一场风暴把盖好的记忆的布子卷走,多年遗忘在角落里的人和事一幕幕重见天日。然而有些事如同铁板似的沉重压迫她的神经,像阳光刺得让人睁不开眼,疼痛而敷衍,模模糊糊的印象萦绕在她心里挣扎,逃不过冲破这无涯的时间,如洪流般地倾泻在心里。她不敢想了,越想心里越疼,仿佛刀尖上刮着一层层皮,痛得无法如释重负。

她没有心情看刀力的作品了,虽然很美,但宁愿不去看,于是敷衍道:“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你们慢慢看吧,”说着正要转身离开走出院大门。

孙蒽黎看着她面无表情,眼神里读出无法让人理解的困惑,他怕于澜一个人走夜路危险,叫住她道:“请等一等,我们一起走吧。”她委婉拒绝道:“不用了,我一个人没事,”没等孙蒽黎和刀力收拾好画,她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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