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澜羞愧而笑,谭洁还继续道:“其实谁不知道四叶草是爱尔兰的国花啊!我上初中的时候老师说过呢!”于澜道:“国花?有意思啊!咱国家的国花似乎没有吧,唉。”谭洁看于澜似乎还不知道,于是耐心解释道:“据说这四叶草是献给爱尔兰守护圣人,好像叫圣帕特里克的花朵吧,现在是爱尔兰的国花。爱尔兰为了争取独立曾经和英国长期浴血抗战,所以啊,它的花语是爱国哦。”
“哦,这么神圣啊!”于澜明白点头,道:“不过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咱国家一直没有国花了。”谭洁听到这个问题,心生好奇道:“为什么啊?”于澜道:“你想啊,咱国家花的品种太多,像*啊,牡丹啊,月季啊,荷花啊,兰花啊什么的,一堆一堆的,每种花各有各的*,各有各的含义,而且每一种花在不同地区生长,经过品种改良,最后出来一种花不同的品种,那就更复杂了。如果从一堆名花当中选一个代表当国花,必须要蕴含着中国精神,好难啊!闹不好,代表名花的地区花农和老百姓根本不服气啊。美国也是这样吧,所以我想呢,越是小国家选择某个东西,就像爱尔兰选择四叶草为国花,日本选择樱花为国花那样的,精神上越强大,民族凝聚力越强啊!”
谭洁听得很深奥,眼睛惊讶而竖起大拇指叹道:“佩服!佩服!想不到一个国花的问题居然想得这么深,要是我,可真想不出所以然来,嘿嘿,因为我不是哲学家嘛!”于澜乍一听,感觉自己被吹捧上天了,笑道:“你意思说我是哲学家啊?没这么高深吧我。我要是哲学家,还用得着在这儿跟你东拉西扯啊?哲学家向来是独身主义哦!”谭洁被于澜逗得龇牙笑,道:“开玩笑啦!再说我可不想让你去做独身主义,这样生活早晚把你憋疯!”说着两人会心哈哈大笑,谭洁正高兴谈笑,把四叶草项链装进小袋子,说:“你还不知道啊,在传统的爱尔兰婚礼上,幸运草是必不可少的,新娘的花束,新郎的胸花,都必须搭配幸运草的。”
“是嘛?”于澜从谭洁接过项链,谭洁点头道:“的确是啊,其实这样也挺好。”于澜似乎看出她的心思,莞尔笑道:“我看啊,有一天你成为柏山的新娘子,自然会带上美丽的花束啦!到时候我鼓掌祝福你噢,哈哈。”于澜这一说,谭洁羞得脸红,忸怩道:“干嘛拿我开涮啊?这八事还没一撇呢!”于澜瞧她脸红得像苹果,孩子气天真使然,于是眨眼逗她道:“八事没一撇?有一撇也行啊!你看你和柏山已经走到了如胶似漆了吧?瞧你脸都红了,呵呵。”谭洁一惊,双手捂着脸颊摸着,羞着脸辩解道:“我。。。我哪有啊!我这是浑身热呢!”于澜会心笑不露齿,谭洁没好气道:“就知道笑,”说着看手机上时间,已经不早了,道:“我要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别送我啦,省得你害怕,我还不放心呢!”于澜笑呵呵把她送到楼下告别。
谭洁在机场出口处张望着,生怕走出来的人错过柏山的影子,便耐着性子一个个留神。就在眼睛留神时刻,忽见闪了柏山的影子,惊喜大望,兴奋对他招手大喊:“柏山!”柏山戴着墨镜,看到谭洁朝自己跑过来,高兴向她招手。待他随一行人刚走出机场出口,谭洁立马扑向他怀里,一瞬间被柏山抱得紧紧的,谭洁环住他的脖子靠他的肩激动道:“真是想死你啦!”柏山激动地吻她的耳朵;同时附在她的耳边,道:“I miss you everyday !”一行人看柏山拥抱一个东方女孩,觉得新鲜,彼此都在会意微笑。谭洁感知身后有人看他们俩,头依旧搭在他的肩羞红着脸对柏山道:“后面有人看咱们,咱赶紧跟他们走,别让人家等啊!”柏山看了前面的一行人围聚闲聊,他们微笑看到柏山,柏山放开谭洁拉着她的手向他们走过来,把谭洁介绍给他们,彼此互相有礼貌打招呼。
晚上,谭洁给于澜打电话,叫她下班后出来一起吃顿饭,于澜答应了。
待于澜下班后搭公交匆匆走到谭洁指定的西餐店。当谭洁看到于澜在找人的时候,便高举着手呼喊她的名字,于澜这才看见谭洁和柏山面对面坐在一起,心生兴奋,疲累已经消失,向他们走过来,对柏山笑道:“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柏山打量着于澜上身穿淡蓝色的条纹衬衣,衣领中间绣着蕾丝花边,下身穿深蓝色牛仔裤,腰间别上带有波西米亚风格雕花装饰的腰带,加上她把头发高高地盘起来,用头饰扎了一个结,衬托她的清秀的脸,尖尖的下巴秀出古典气质的美,使她看上去十分简洁精干,跟他在白莹家初次见到于澜截然不同。柏山朝她微笑,道:“我们在白莹家见过面,但是印象不深,这次我们再次相见,非常高兴认识你。”说着手向她伸出来要握手,于澜也伸出来握一下,笑道:“非常高兴认识你,看来我们都很有缘。”谭洁孩子气地高兴道:“别说是有缘,巧的是柏山和刀力是兄弟啊!”柏山听谭洁提到“刀力”,对他们俩的事情心里有些疑惑,但还保持绅士风度,对于澜温和笑道:“刀力他工作很忙,一直没有时间过来跟你见面,他跟我说也许会到中国工作。”于澜“哦”了一声,道:“那他还好吗?”柏山道:“他很好,一直想你。我在他房间看到桌上摆放你的照片,看得出来他很爱你。我曾经见他拿你的照片看了很久,他那发呆地样子,可知多么想念你。”听到柏山的话,于澜垂着头,心里有些颤,颤得有些慌,不知所措。谭洁看出于澜的心思,向柏山敷衍道:“刀力好痴啊!不过小澜很是感动呢!”可柏山看不出于澜脸上表现出来的感动,继续道:“后来刀力跟我说他送给了你四叶草项链,按照我们家族传统,四叶草项链是代代相传的,拥有这四叶草项链,意味着成为我们家族中最受尊敬的人。这项链本来是刀力她妈妈一直戴着,可是就在他十五岁那年他妈妈过世,所以项链一直由祖母保管,直到祖母临终前才把项链给刀力。祖母戴了一辈子,受了一辈子的尊敬,四叶草给祖母带来一辈子的幸福。我们家族经历了太多变故,幸好有赖天主庇佑,是祖母护着我们家族延续。”说完虔诚地在胸前划了十字。
谭洁听着眼睛湿润了,觉得很神圣,但心生疑问,便打岔道:“这四叶草项链为什么给刀力而不给你呢?你们家族后代就你们两个吧?”柏山笑了:“刀力的爸爸是家中长子,我们家族有规定,四叶草项链必须传给长子新娶来的夫人,这样夫人佩戴着它才能肩负使命使家族人丁兴旺,同时使家族幸福,所以这个项链当然传到刀力手上。祖母活了一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伟大的事,她育养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也就是刀力的爸爸,我爸爸,还有一个叔叔,两个姑姑,其中一个姑姑嫁到爱尔兰,另一个姑姑嫁给一个议员,所以不只有我和刀力,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听了柏山的解释,谭洁觉得颇有意味深长,感慨道:“看来一件项链有这么大的意义啊!真是不简单!”拍着于澜的肩膀,道:“小澜,看来四叶草跟你有缘啊,也许命运偏偏让你承担家族责任。”
于澜嘴唇微微翕动,看似在沉吟,实则心更加彷徨。之前刀力没有跟她说项链承担者家族使命的重大意义,以为也许有一天会接受刀力的爱。然而柏山说的那番话实际上向于澜重新阐述项链对家族的意义,暗示她要慎重地考虑。她想她自己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中国女孩,无法勇敢去承担家族使命。再者她对刀力的感情一直处于友情和爱情之间徘徊,模糊而朦胧。对她来说,友情的珍视,爱情的神圣,两者都不能漠视,因而她对这个问题又有了新的思考。
“看样子,我不能接受项链,也不能随便接受刀力的爱,如果你有机会帮我把项链还给他吧,同时替我祝福他。”于澜的决定令柏山和谭洁大出意外,谭洁不解道:“小澜,你为什么不接受呢?你也知道刀力对你的感情了吧,我相信他不会辜负你的。”于澜摇头表示拒绝道:“我对爱情很神圣,绝不是因为贪慕项链上拥有家族的荣耀而接受刀力的爱,希望你们理解我。”
柏山敬佩似的点点头,很是欣赏她追求精神上的信仰,尤其是爱情上的信仰,道:“于小姐的话我理解,我们不能强迫她的意志和思想。一个女孩能够拥有独立人格,这在中国已经不多见了。坦白地说,于小姐是我认识众多的女孩中思想最为独立的。”于澜很感激道:“谢谢你的理解,也谢谢你对我的欣赏,其实这是我做人的原则。”谭洁听到于澜被柏山这样夸,心生羡慕,只好装作不在意。于澜注意到她笑不露齿的样子,觉得和平常不一样。平常的她时常龇牙笑哈哈的,大大咧咧,怎么这会就变得这么偏僻乖张?于澜心神领会,于是当着她的面笑着夸她道:“其实谭洁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哟!虽然很孩子气,但为人很正义,善良,温柔,又会弹一手好琴,是我所认识朋友当中最值得信赖的,你要好好珍惜她哦!”柏山点头道:“你说得很对,这就是她吸引我的地方。”此时谭洁腼腆而谦虚笑道:“哪里啊!其实我的脾气也有火爆的时候嘛。”说得于澜和柏山哄笑一阵,于澜笑道:“行啦,甭谦虚啦,刚才你这个样子撒娇还差不多,哈哈。”说得谭洁忸怩而不理睬,柏山安慰道:“其实撒娇很好啊,你撒娇的样子很可爱,我喜欢。”柏山见谭洁心花怒放,转而向于澜道:“天主要求我们对爱情抱着神圣的态度,不容亵渎。天主是爱我们的,要我们做个喜乐的人,所以我们得有个幸福的婚姻。这一点你做得很对,看来天主没有看错你,你会蒙受主的祝福。”柏山句句说进于澜的心坎,充满着感激,释怀而笑道:“谢谢你,柏山,你和谭洁会幸福的。”谭洁很想说话,忍不住打岔道:“小澜,我也信天主啦!”于澜眉毛扬起来道:“哦?什么时候的事了?”谭洁满是欢喜道:“在柏山回国前,我和他一起去教堂做祷告,那时候我就认识耶稣啦!觉得耶稣很亲切哦!”于澜兴奋拍手道:“太好了!咱们大家都欢聚一堂了!我们要做幸福的人!”
柏山向服务员拍手,服务员应了一声,命服务生端菜过来,待一切东西在餐桌上摆好后,柏山高举刚盛上的香槟酒的高脚杯道:“来,祝我们大家欢聚一堂!Cheers!”三人兴随音乐所致,整个晚上畅饮开怀。
第二天晚上,谭洁和柏山如约在大剧院门前等于澜过来。于澜的公司离大剧院很远,正赶上提前下班,坐地铁前往大剧院。到了剧院,人来人往,于澜在灯火霓虹中老远看清柏山和谭洁两人在等候,便向他们喊了几声,并亲向他们招手。谭洁听到有人叫,朝柏山右边方向瞧,定晴一看,眼睛惊喜道:“呀!小澜来啦!“说完拉着柏山朝于澜这边走过去。
“你可总算来啦!节目差不多快艳喽!”谭洁高兴手挽她的胳膊,右手牵着柏山的手一起进大门口。
一进剧场,只见座位满满的,人声鼎沸的喧闹罩着黑压压一片。柏山看了票上座位号,道:“我们往前走走看,在第十排。”他们跟随柏山沿着过道往前走,进入第十排找座位,一起坐下来。
过了许久整个剧场安静下来,静穆在等待节目开演。忽闻凄婉曲调弥漫整个剧场,黑乎乎一片,使在场所有的人好奇凝神视听。舞台大屏幕幽蓝色画面隐现,同时银白色的灯光投射到一个人在身上,看众这才看清那个人坐在椅子上低低地垂头在吹笛演奏。蓝色屏幕画面中间和两边浮现一片墨绿色雾霭,墨绿的中间缓缓地飘着灰白色的浮云,太阳向浮云穿射昏黄色的光,仿佛黎明欲出,云层飘飘荡荡,而且低低地压沉。伴随着解说和凄婉的曲调,舞台上陆续出现几个黑影站好位置。屏幕上太阳悄悄钻出云层,欲出曙光之象。转瞬变成红光释放着光芒撑在云层之上,顶在天空,照耀着大地。原先凄婉的节奏一下子转为雄壮而铿锵有力的快步节奏,仿佛与天俱来的原始神奇力量开始蠢蠢欲动,欲将在这个充满能量的世界里活跃。舞台上释放者白雾围绕着舞者的周围,背对着观众的舞者一个个调转头,然后面对着观众,快步的节奏加入爵士乐和风笛小提琴等其他古典器乐熔于一炉,欢快而富有跳跃性使舞者们动起腿来。几个男女舞者上身挺直不动,只有两只脚轮流跟随音乐各朝左右方向跺踏着点地板两下,使鞋掌发跺步声,之后每个人逐渐朝地板犹如狠命般地跺鞋跟,雄壮的乐声使舞者心潮澎湃,两只脚整齐有规律地轮流跺两下,同时腰随两条腿摇摆,挺直的身板而不失柔美,整个台上看起来气势如虹。突然舞者们的腿一齐向后抬起来跳一下,之后鞋掌抖在地板上,动作迅速,其声音听起来如同雨打沙滩万点坑的击鼓声。随之而来两条腿交错向前向后跳,如此往复,宛如鱼跃腾龙之势般的轻盈,随即每个人各朝各的方向跳着跺步走徘徊。当中有几个女舞者叉着腰,脚如同芭蕾转了几圈,接着脚跳着奔向队里之中,形成大小两个圆圈阵势旋转,几乎听不到跺步声,完全被节奏音乐给盖住了。小圆圈里的四个男舞者跳着跃步,同时面朝各自各的方向,一齐抬起右胳膊往中间聚齐,手抓住各个对方的手腕,构成正方形状。四个男舞者的右胳膊转瞬搭成十字形的阵势,按螺旋方向顺时跳。四个女舞者立即跟四个男舞者并排站好一齐跳,站在大圆圈的舞者们即刻散开,跳跺着步子朝四个方向并排站好,两两互相牵手一齐旋转。最后四个男舞者放开手,四排分开各自往后,顺时方向各自旋转两圈。到第二圈的时候,这四排又重新形成圆圈,同时舞者们都放开手跳跺着。忽然音乐节奏越来越快,站在圆圈中的舞者们手微微举上空互相拉着按逆时方向旋转,同时脚踏着地板走如雨点拍打沙滩越来越急,接着右腿朝左边抬跺,照着循环往复的步伐走,发出咚咚咚摪雄壮有力之声。圆圈中间地面上投射过来的大屏幕四射红色日光,明亮而激动,像原始人一样与太阳火舞,迎接着生命礼赞。欢悦之中,跳跺着步伐比刚才越来越快,直至舞者们放下手,身调转方向,脚跃着腿跳着转圈,舞台上原本昏亮的光渐渐黑下来,舞者们退到舞台幕后。忽见舞台右边伴随着亮光的白雾,冒出一个男领舞者,大步跨步地跺跳在舞台上亮相,脚不由自主地随欢快音乐腾跃起来,上身随意展开两臂,随意收缩叉腰,任自由表演优美舞姿,又不失坚韧而有力量,独显舞王的霸气。时而如蛟龙旋身盘跃,犹似腾冲巨浪,宛若游在天际;时而转圈宛如怀抱空中,仿佛身在浮云之中;时而两腿飞迈,大有豪气云天之势;两只脚停在地板上穿插着,上身自由挥舞臂膀,同时使鞋掌和鞋跟碰击着地板,节拍如同鼓点。就在两腿随脚即兴自由迈跃奔跳到起初出现在舞台上右边的闪光处冒着白烟的时候,男领舞者身后窜出来两队舞者,跟随男领舞者一直跳迈着往前走,然后列成整齐的竖排面对着观众跃腿跺跳,神情亢奋,两条腿时而交叉跺步鼓脚,时而跃抬跺步,千变万化发挥极致,随之而来两队摆成八字形,跺步节奏依旧,整个舞台上的质感犹如璀璨光芒四射热情奔放,台下观众在欢快的击鼓爵士乐和弦管乐声融美的风格中结束,当音乐戛然而止的时候,台下立即轰动掌声。
谭洁兴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