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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第1页)

大骇之下连忙护住身上要穴。只听到两声闷哼,那两人后心中掌,掌力透心,两人几乎即时毙命。

就在这时候有人大声喊道:“在这边!”张侠义远远望去,那人身穿天门派服侍,又瘦又矮,正是那追风猿。他身后有丰山派、禅心派的好手,再后头是五大庄的豪杰,一大帮大概有二三十人齐齐赶到。东边有人大声哼了一声:“又有送死的人。”那人浑身黑衣,正是那活阎罗霍迁。他就一个人孤身站在那里,其气势绝不输于那白道一众好手。西边这时也有一群人飞马来到,各人手持大刀,敞开衣襟,竟是不畏初春寒冷,看样子都不是善类,也不知道是哪家山寨。只不过一阵时间,陆陆续续的有差不多三百人把小米围住,各家各派**白道的好手都有,看来都是对小米志在必得。那浩浩荡荡的一堆人里,竟然有凑热闹的花间派众人,穆晓燕、慕容岳、言锋和徐无意、马无心、安无月等都在其中。

本来跟小米对敌那人勉强撑了一会儿,到底应付不过来小米那神奇快捷的身法,惨叫一声,胸前中掌往后跌倒,眼看也是脏腑受损,活不过来了。霍迁笑道:“浏阳庄三庄主也不过如此。”原来那人是浏阳庄的三庄主。浏阳庄在漠北享有盛名,那三庄主在漠北一带武功首屈一指,这时竟也不敌而死。众人看向小米的目光都不由得带着些许畏惧。小米身边只有三具尸体,但她一路过来也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好手,这一年轻女子竟然这样杀人如麻也让众人不敢轻易上前。这时候小米身上早就破烂不堪,血污染了她一身,披头散发两眼赤红,茫然地看着场中众人,眼看着她摇摇摆摆就要坚持不住了,但她身上依然散发出惊人的杀气。

小米向前踏出一步,她正前面那追风猿等人不由得退了一步,没人敢正面与她交手。小米身子晃了一下,跌倒在地再也无力再战。众人欢呼一声,就想一涌而上先把她制住。这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小米身边,一双有神的眼睛瞪着众人,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架势。霍迁“咦”的一声,这人的身影好生熟悉,而且那保护的姿态也是似曾相识。

忽然号角声响彻天际,在场那几百人惊慌失措东张西望。此时山间林间猛的有旗号升起,正中一面锦绣大旗展开,上面三个苍劲金字“金满楼”。霎时间,上千人各执兵器从四周涌出,把在场那几百人包围得严严实实,谁也不知道这些人原来埋伏在哪里,如何能在这瞬息之间无声无息地伏击众人。在场黑白两道群豪各自抽出兵刃凝神而对,慑于金满楼的威名,又顾及到对方人多势众,谁也不敢贸然冲锋突围。

张侠义默然不语,温柔地抱起小米,好像她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似的,慢慢走到那面大旗下面。那旗下当中一人,正是金满楼副楼主张虽寿。他看了看小米,张侠义已经把她脸上的血污擦去,露出了她苍白漂亮的面容。此时她两眼紧闭,面容安详,瞧着是如此的平和。张虽寿留意到小米还在微微起伏的胸膛,知道这孩子只是力竭而已,性命依然无碍,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回过头来,看着被包围的群雄,脸上换回自信的微笑。

张虽寿踏出两步,拱手道:“在下金满楼副楼主张虽寿,今日得见众位英雄,非常高兴,实在是三生有幸。”众人没人还礼也没人出声,只是看着这今日才首次露面的金满楼副楼主,不知道他在耍什么花样。不少见多识广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张虽寿脚步轻浮,不像是武功高超的人。这么一个像是女人的男子也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手段当上金满楼的副楼主。张虽寿也不管那些人怎么想的,继续说道:“小女在江湖上胡闹,使得众位英雄争相抢夺,实在抱歉。众位所想不过是《紫薇秘本》而已,本来也该看着诸位面子,拱手呈上。可这《紫薇秘本》乃我金满楼不传之秘,张某人不敢擅自传阅,还请海涵。”这下众人就议论纷纷了,本来只对《紫薇秘本》的事信个三分的人现在倒是对这事坚信不疑了。张虽寿继续说道:“张某人深知众位此来,劳师动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若要硬来,我金满楼有好手千名在此,恐怕诸位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难有胜算。大家胡乱厮杀一场,只怕只会玉石俱焚两败俱伤。”

各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深知这张虽寿说的是大实话。今日金满楼占尽了上风,虽说是两败俱伤,倒是金满楼稳赢不输。只是若真要把这几百好手尽歼于此金满楼恐怕也得付出不少代价。五大庄的陆不逊大声回道:“张副楼主有何提议不妨直说。”张虽寿向他微微点头:“清泉庄陆大侠快人快语,张某人向来佩服。张某人知道在场豪杰甚多,不如就请各位跟张某人打个赌,如何?”众人又再议论纷纷,都不知道他想打什么赌。那边霍迁问道:“张虽寿,你大占赢面还要打赌,不妨说说你要打的是什么赌。”张虽寿又朝他方向点点头:“活阎罗霍迁,威名远播,金满楼上下都仰慕得紧,可惜阁下不愿加盟我金满楼,今日刀兵相见实在遗憾。”霍迁冷笑连连并不答话。张虽寿说道:“你们派出四人,跟我金满楼四人比武。输的下场,赢的继续,哪边先输了四场,那边就当输。这个赌约如何?”大家你眼看我眼,大家知道如果金满楼一涌而上,人数相差太多,免不了个个死于非命;但在场高手实在不少,若是跟金满楼这样一对一较量,都是实打实的功夫,金满楼人数优势荡然无存,本来是稳输不赢的局势倒也可以转化成输赢各半。慕容岳拱手问道:“在下慕容岳,敢问张副楼主,赌注为何?”张虽寿也拱手还礼:“花间派慕容岳慕容公子的名字如此响亮,张某人岂能不知?为免此地血流成河,无论输赢大家各自散去,不得相互厮杀。若是你们赢了,我交出小女,绝无二言。”张侠义抬头看他,眼神带怒,仿佛在说:“你怎能把小米当做赌注!”张虽寿虽然没看他,但左手不着痕迹地拍拍他肩膀让他担心。慕容岳说:“如果我们输了,那就不再追击小米姑娘,是吧?”张虽寿笑道:“若能如此,那是最好。否则,也请诸位和平散去,若还想得到小女,不妨来我金满楼总坛,张某人定当准备酒席等待诸位光临。”

这种赌约,对于一众豪杰来说实在是上好的条件,陆不逊首先说:“我代表五大庄的人答应了,活阎罗,你怎么说?”霍迁冷笑一声:“我本就技痒,难得能动动筋骨哪里会有意见。”其余众人也纷纷附和。

“如此甚好。”张虽寿点点头,侧首对一名魁梧汉子说道,“杨堂主,不如你来打头阵?”那汉子还没回答,张虽寿身后一名老人尖声笑道:“老夫加盟金满楼以来未建寸功,不如先让老夫来试试手?”说完,一名灰袍老人飞身落在当场,早就有人散开一箭之地来厮杀。那灰袍老人大笑道:“老夫岭北司马望,哪位高人来赐教两招呀?”

众人听得他是原来**十三高手之一的司马望,都吃了一惊。此人现在已经是金满楼的护法,地位之高恐怕也就仅次于副楼主。司马望在加入金满楼之前就成名甚久,他那双血印掌可以说是杀人无数,甚至连八大派中绵山派的上代掌门大师罗峰居士都死在他的手上。甚至有人说他是**上第一高手,当然这个可能并非事实,但他武功之高确实是常人难以想象。以他的名堂,一站出来,居然半晌没人敢前去挑战。

忽然一人站了出来大声说道:“花间派言锋,再来领教前辈高招!”众人一看,果然是那著名的冷面公子言锋。这人曾跟司马望交过手,居然得以全身而退,就那一战就为言锋挣来不少名声。要知道司马望手下几乎从没幸存者,属于年青一代的言锋得以不死大部分人都认为只是侥幸,此刻他居然敢再去挑战司马望,人人都以为他是疯了。

司马望也觉得好笑:“小子,你之前挣回一条小命该去拜拜菩萨了。就你那点功夫要跟老夫叫阵还差老远。回去再练十几年你还可以跟老夫有一战之力。”言锋早已拔出长剑在手:“司马望,你是武林前辈,我本该尊称你一声老先生。可你无恶不作,还投靠了杀人如麻的金满楼,姓言的看不过眼,明知不敌也要跟你斗上一斗!”这话说得漂亮,不少人大声喝彩。毕竟司马望功夫如何没人知道,有这曾经跟他交过手的言锋打头阵人人都安心不少。司马望狞笑两声:“天堂有路你不走,送了性命可怪不得我这当前辈的不爱惜人才了!”言锋也冷笑两声,捏了个剑诀:“请了!”司马望分开两手:“小子,先出手罢,免得人家说我以大欺小。”

言锋再不答话,出手一招心花怒放,一团剑光直逼司马望胸前。花间派近年名头甚响,多有人说已经压倒五大庄,直追八大派。但花间派得此名声时间不长,鲜有人知道花间派的剑法到底是如何一回事。这时候骤然见得这华丽剑法,多有人惊叹出声,甚至连金满楼的人也有不少喝起彩来。花间派剑法虚虚实实变化多端,言锋实已得其精髓,剑招中奇招突出,往往在人想象不到的空隙里忽然出击,只让人眼花缭乱,连他剑招都瞧不清楚更遑论破招了。司马望也不敢大意,他跟言锋之前交手的时候已经知道这年轻人剑法了得,若是贸然进击难保不会阴沟里翻船。他之前就是以为瞧着他剑法里有破绽,猛然下杀手却被他从匪夷所思的角度刺来一剑差点受伤,只好连连退开才让他有机会翻身走掉。若非自己鲁莽,要杀他倒也不是极难。这次再度交手,司马望已经打定主意先稳住阵脚再说,只有真正瞧清楚对方剑路才有可能击破对方那层层剑网,击毙这可恶的小子。所以一时之间,司马望血印掌凝而不发,偶尔一动拍打也是防御的居多,进攻的甚少。旁人不知还以为司马望一代宗匠好手竟然落入下风。

张虽寿身边有个魁梧汉子低声说道:“花间派的剑法果然不差,左护法一身好武功居然也难以进攻。瞧那花间派姓言的剑招繁复多变,恐怕再斗个一两时辰他还有新招式出来。”这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浑身肌肉贲张,一看就知道是练就了一身横练功夫。刚才张虽寿想让他打头阵,据他说来这个就是交州分堂的堂主杨老三了。张虽寿再瞧了瞧,没有答话,只是低声叹道:“果然是一代新人胜旧人,这花间派的年轻人却比上一代的张无回剑法还要好。”张无回在江湖上默默无闻,周围的人除了张侠义谁都不知张无回武功如何了,固然没人能接上话头。张虽寿也没想让别人接话头,他侧首问另外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白净男子:“邵兄弟你认为如何?”那男子一身白衣胜雪,长发垂腰,也颇有女性姿态,面貌端正,是个好看干净的人。他沉吟了一下,说道:“左护法以逸待劳,久战必胜。只是那花间派的武功确实大为可观,他日跟他们在香洲争雄不得不防。只是他们年青一代据说以这言锋名头最响,大概武功也以他为最高。他那师兄慕容岳虽是大将之才,但武功稍弱。以他们这等实力号令一方是没问题了,跟左护法比,嘿嘿,却还是太嫩了点。”那姓邵的笑道:“久闻那上代掌门穆无为武功了得,深得那中原一剑无情子的真传,却从来不见他出来江湖行走,也不知道是真也不是。”杨老三点点头:“听说花间派的第一代好手都是很厉害的角色,穆无为不出山跟我金满楼作对那是再好不过了。花间派的第一代还有那燕残大豪徐无意,轩阳好手马无心、安无月在,等一下也不知道会不会下场比试。”杨老三是在总坛日子甚久,是知道原来的左护法慕容痴死于张无回之手这件事的。但张无回在江湖上是个无名小卒,自打那一役以后就销声匿迹了,也不知道死了没有。他知道慕容痴武功之高跟那司马望大概也就伯仲之间,又不知道徐无意他们跟张无回相比武功如何,张虽寿说那言峰比张无回武功还要了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心里其实颇为忐忑。张虽寿笑笑:“左护法瞧够了。”

他话音刚落,果然司马望掌风一变,随即掌影重重一下子把言锋那朵朵剑花压了回去。任凭言锋剑法如何变幻,司马望的一双肉掌总是能把他的剑压制得死死的,言锋招式中种种变化逐渐的施展不出,攻守瞬时易位。

那边徐无意对慕容岳说:“你那言师弟武功又有长进了,怪不得他在江湖上名头这么响亮。今日得见,方知并非幸至。”慕容岳微微一叹:“言师弟武功比我这个当师兄的好太多了,可到底还是打不过这姓司马的。”马无心说:“这司马望是个有名的大魔头,能跟他打成这样也算不错的了。他那身武功,恐怕在场没人能够及得上。也不知道那姓张的小子是什么名堂,居然位置坐得比司马望还高,难道他武功能比司马望更强么?”徐无意说:“说不好,那司马望武功虽然了得,但我瞧比当晚那逼死秦守师的小姑娘还差上一点。那什么张虽寿自称是那妖女的老子,说不好他武功确实有非凡之处。《紫薇秘本》的武功真的就如此神奇么!可惜大师兄把它给毁了,否则我们瞧上一下倒也不坏。”安无月敲了他脑袋一记:“《紫薇秘本》有啥好稀罕的,也不见得就比咱花间派的剑法高明。大师兄说那是害人的武功,毁了再好不过了。也不知道他们练的《紫薇秘本》是真是假。若然是真的,却是从哪里得来的《紫薇秘本》?”

那边尊长们在讨论什么,颜震却没留意。他此时冷汗直流,暗自惭愧:我还道花间派剑法十之八九在我胸矣。今日见言师兄使剑才知道自己实在不过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原来花间派的剑法还能如此使出,若自己跟言师兄对招,恐怕…恐怕…他越想越心寒,只觉得本门剑法确实是莫测高深,学到深处威力无比。自己跟言锋比起来确实是差得太远了。

言锋凝神过招,浑不知自己这一战声名更盛了。他虽然处在劣势,却是越打越痛快。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这么强的对手了。忽然他清啸一声,剑招一变,长剑斜斜刺出。这招没多少花样,绝不是花间派那虚虚实实的剑法。张侠义瞧见了不由得“咦”的一声,颇觉惊奇。原来言锋自打输给穆晓燕之后,知道穷其一生在花间派剑法上的造诣无论如何超不过穆晓燕了。赵正伟也不服无情子一支独占鳌头,虽然在武功上斗不过他们,却决心在创新上再出成绩。他跟言锋两人冥思苦想日久,又参考了大量张侠义跟穆晓燕在决战时候那些奇怪万分的招式,一一笔录下来,去芜存青,又多作变改,创制出花间派第十四路剑法。这路剑法跟原本的十三路花剑大不相同,只因赵正伟一支使剑更死板更强调气势恢宏,所以这路剑法变化甚少,但威力甚强。赵正伟对这门剑法洋洋得意,但也知道这门剑法别的弟子还没这功力能学,于是只传给慕容岳和言锋。赵正伟死后这世上也就仅仅这两人会这套剑法了。慕容岳性子更适合这路剑法,但言锋本人武功更强,施展开来确实威力强大。他第一次跟司马望交手的时候还不敢用这路还不熟悉的剑法,此刻斗到酣处,自然而然地就使了出来。

慕容岳点点头道:“禀告各位师伯,这是本门前辈所作花间派第十四路剑法,名为迎风花剑。意为逆风而上,越挫越勇,言师弟在这大落下风的时候使出这路剑法正是再适合不过。”徐无意等都对本门剑法熟悉,见到如此剑法都不禁赞叹:“太师叔创制的好剑法!”只有穆晓燕撇撇嘴,不置可否。

言锋忽然剑法改变,真的把司马望吓了一跳,以为他又有诡异剑招出现,退开半步又取守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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