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贵者赌注越大,某次豪赌输后,不但气运输光,命格亦跌落,此时天意则露丑恶嘴脸,美其名曰辜负天意,气运反噬,实则追债,若还不上,便降灾。
命贵者生而为其绑架,即便一生赢,亦于不觉中,交足息佣,补天意之损。
若输光筹码,则麻烦还债,还不上则为天地厌,渐灭之。
天地不仁,匪类也。
父豪赌输光后欠债,生己。
己生,气运为天意尽收,又因天意将父部分债务划己名下,使己天然为天厌之人。
后族中以族运替父还债,使其得自由身,而己或因先天不足,族中以为无可培之值,不愿以族运替己还债,致已今仍为天厌之人。
而天厌之人,是没有筹码的,只能不断与天进行死亡对赌。
赢了没有回报,只给喘息之机,继续等待下一局,输了,就遭灭顶之灾。
面对此种情形,呼我命由我不由天,只是无力之反抗而已。
胜天一局,亦只是治标不治本。
永康必须设法破局。
最佳之法,乃还债,脱天厌之人身,重获自由。
念及此处,永康眼神闪烁,不自觉念及,可否借族运,先为己垫付,待来日己强,再还。
老祖似洞察其心思,只见其收慈悲之相,语气一转,不复温和,变得肃然,沉声道。
“族内看似人才辈出,实则并无惊才绝艳之辈,汝父已是数百年来,天赋最为卓越之人,本望其能成长为参天巨树,顺带着族运亦水涨船高。不料其非但未回馈族内,反而惹大麻烦,消耗族内数百年积累之族运,方帮其平息。族运已至危境,再动将恐临灭族之危,故而纵然汝为‘文师’,天赋卓越,族内亦是有心无力。”
老祖此言,已甚明了,万事皆须靠己。
陈永康毫无埋怨之念,族内于其父多有相助,确已仁至义尽,不可再存念。
然总归须解决自身之困扰。
遂再次作揖,清声曰。
“小子代父谢族中照料,心中并无怨言,敢问老祖,吾欲赚取气运,以偿欠天之债,可有良方?”
老祖思虑片刻,慈眉善目中,透出一丝杀气,沉声曰。
“有!下策,猎杀大气运者,夺其气运,但以天厌之身斩天眷者,此乃坏天之局,得其气运半,得其债全。中策,夺其机缘,分其气运,此策不为天意所禁,但树敌而不除根,后患无穷。上策,福泽苍生,得天地功德,以功德抵债,事半功倍。但此举虚无缥缈,难寻其踪!”
皆为地狱之难,大气运者,命格高贵,必天资卓绝,其道行必高也。下、中策皆须以命相搏。
唯有福泽苍生之路较为安全,然福泽苍生,看似简易,实则最为困难,上天无为苍生谋之福,自为苍生谋之,其难等同于开历史之先河,吾之小胳膊小腿,何德何能啊。
罢了,天地不仁,吾亦不必敬畏之。
能还则还,可得自由之身。
若是不能还,索性就逆天而行。
尔要我往东,吾偏往西;尔要杀人,吾偏救人;尔要与我赌,吾偏不与尔赌。
专门反着干!
只要己身不死,早晚要将此黑庄宰了。
念及此,永康之念通畅,清透之面庞,杀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