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堂抬起头很庆幸自己没看到那一口露出来像恐龙的大牙。
但不自觉的,他还是抖了抖,然后有点艰难的递了一边的耳机给她。
想了想,索性整个的摘下来,然后递给她,接着就闭着眼睛假寐。
眯了一会眼,实在是被很多的东西困扰着,就又睁开眼睛来。
怎么一个人出来旅游?他问。
我很早就想来了,但一直都因为没存够钱,所以……她低下眼帘。
没钱?!
整容怎么就有钱了?!语堂心想。似乎对她整容这件事很耿耿于怀。
是啊!我一直在存钱出国!
哦!语堂没有再问,虽然对她出国做什么很好奇。
我爸在那里!她说。
是吗?语堂不以为意,觉得她在撒谎,虽然说台海的很多有钱人都喜欢往国外跑,但他们都把自己的子女当作宝,更有一些私营企业主喜欢把自己的子女送到国外去留学,他们以把自己的子女送到越贵越好的学校为荣,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心理,于是在台海的一些地方应生出了人们口中的贵族学校,既然维纳斯的父亲在美国,却为何让自己的女儿这么艰难的一个人在这边生活。
给!谢谢。她把耳机拿下来,递还给语堂,她应该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友善。
语堂接过手机,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分,想要道歉,但她已跟刚才的男人把位置换回去了。
旅途中的人们最容易一见钟情。
那时候的语堂刚大学毕业,因为大学期间有过创办工作室的成功经验,又加上好友吴飞的介绍,年纪轻轻的他就成了远洲集团旗下一家广告公司的设计总监,也算得上是事业有成,意气风发。可能是有那个让他自信的底气吧!他身上有着一种在别人看来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气质,哪怕是平时走在路上,经常也会有女孩子有意无意的上来搭讪,再加上语堂是个经常被浪漫主义情怀所左右的男孩子,对一见钟情、命中注定也并不排斥。
那时候,茜跟同单位的几个女孩子一起结伴出行,她出门之前戴上了她18岁生日那年金鸥送给她的那对金镶玉耳环,那耳环是金鸥用读大学时赚的第一笔钱买来的。
那时候她愉快的戴上耳环,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的让金鸥看她戴着这副耳环的效果,那耳坠子晃动的时候让她觉得非常的好玩,她在离开家的时候就只带出了这对耳环。
耳环虽然会随着茜的走动摇来晃去,但茜却在一群洋溢着年轻气息的女人堆中,显得特别的安静。她穿着棕色休闲大衣,里面是黑色的合身毛衣,穿着灰色格子呢短裙,裙子里面穿着一条黑色保暖打底裤,脚上是厚底长筒靴子,黑色的直发倾泻而下,露出那带着大圆环的白的有点透明的耳朵,眼睛光洁、明亮。乍一看,就像是广告里那些让人怦然心动的美女。但再仔细看,却又会发现她脂粉未施,那脸部的浓重感觉是与生俱来的。她的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摄影包,猜不准是一般的驴友还是专业的摄影师。
语堂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蠢蠢欲动的冲动了。他平时跟其她女的在一起时,都能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而此刻面对着茜。他却觉得自己有着一种很迥异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错过。
有几次,他都想要过去搭讪,但站起来的时候又重新坐了回去。
米兰。昆德拉说:“最糟的事不是人世不自由,而是人们忘却了他们的自由。”
他本是自由的,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跟她打一声招呼,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那本没什么!但语堂却因为心中抱有想要接近她的目的,便越觉得这再自然不过的事做起来也畏首畏尾的了。
人们都说到了松赞林寺才算真正踏上了香格里拉的土地。
当语堂在松赞林寺再一次看到茜的时候,他终于鼓起勇气对她说,你好,认得我吗?之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刚才还是坐同一班车的,我叫杨语堂。
在等待茜回话的当会,语堂觉得身后的寺庙无限的后退,后退;头上透蓝的天空和那大朵大朵的白云也在那一刻都销声匿迹了。
是吗?!真巧,我们是坐同一辆旅游车的?!好一会,她似终于忆起来了。
旅途当中,无端端的来搭讪的异性,无非是对你有好感。这在语堂跟茜搭话的当会,她就明白且懂得了。
茜的脸上掠过一缕诡异的笑意,明眸里流转一丝清澈的亮光,轻盈地一个转身,一道火光从语堂的眼前燃爆。
晚上八点,语堂被闹哄哄的声音惊醒,他是在万分痛苦的境况下好不容易睡着的,之前的两年时间里,他看着她,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吃饭,每次分开后,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想念她,即使分开几个月,他都觉得那是非常正常的。但现在,他就觉得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发觉自己也有一天会这么的想念起她来。
他们的目的地到了,语堂最后一个从车子上拖着行李走下来。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节
夜,冰冷的,他还没来得及适应这昼夜的温差,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他想到JONE和茜,两个因为特殊的社会地位而走在一起的男女,因为极不相称的身份,所以这段婚姻又将成为这个小城的一段谈资,语堂突然替茜觉得难过,在这种关系中,她注定沦落为麻雀或者草根这样的一个可悲的角色。对一般的女孩子来说是幸运,但对茜这样一个看似柔弱,却要强的女人来说,祸福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