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扶苏发起高热,蒙骜跟几位将军都担心异常,蒙恬看着众人忙碌,此刻也不管合不合适,直接撩开帘子进去。
帐篷里,扶苏小小的躺在榻上,额头上搭着给他散热的帕子,太医令守在榻边,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换一次帕子。
“我来吧”蒙恬上前,接过太医令手里刚浸湿冷水的帕子。
太医令有些迟疑。
蒙恬说:“我来照顾殿下,大人也去歇会,殿下身边离不得大人”。
扶苏现在吃了药,正在熟睡,帕子冷敷也只是让他额头不必烧得太烫,其他到真没什么,想了想,太医令起身朝蒙恬作揖,劳烦蒙恬一声,就起身出去。
蒙恬衣袍一掀,在榻前跪坐下来。
榻上,扶苏小脸微红,身侧的两只小手虚握成小拳头。
蒙恬盯着他看了看,给扶苏换过额上帕子,又给他擦了两只小手。
扶苏的手掌小小的,还不及蒙恬手掌的一半大,可掌心里却肉肉的,让蒙恬不禁想起了肉嘟嘟的猫爪爪。
想到这个,蒙恬也是不经一笑。
三更天时,扶苏的烧已经不那么烫了,迷迷糊糊的一睁眼,扶苏就看见蒙恬守在床边,也不知道他是想起什么,突然眼眶一红,就毫无预兆的哭了,毫无预兆的一声,莫说蒙恬惊了,连帐篷外的奴才也惊了,回头过来就是赶忙去请太医令。
蒙恬被扶苏哭乱了,怔愣着半响不知怎么安慰他,看扶苏这样突然哭了,还以为他哪里难受,惊得蒙恬伸手摸他。
扶苏起初缩卷身子,被蒙恬一模,他干脆趴着,抽噎着:“我想父皇跟母后了”。
太医跟蒙骜过来的时候,刚到外边就听到这话,太医令倒是知道蒙恬在里头,蒙骜就有些懵了,不过他很快就知道扶苏在跟谁说话呢。
“殿下既然想他们了,那待殿下好后,不如写信回去”里面蒙恬在说。
扶苏眼眶红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蒙恬给他擦擦眼又说:“陛下心里想必也是挂念殿下的,只是说不得罢了”。
扶苏似懂非懂,片刻,他自己倒爬起来了:“我想现在就给父皇母后写信”。
蒙恬应好。
扶苏人小握着笔半天写不出一个字,蒙恬怕他会再受寒,拿了衣服给他披上,扶苏忽而仰头问他:“我怎么写父皇才会明白?”。
蒙恬说:“殿下心里怎么想,便怎么写吧”。
扶苏应了一声好,然后低头认真的写。
然后待嬴政收到信笺。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只等他拆开一看,眼里也不禁有些动容。
信笺上,就简短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