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道:“倒是听他提起一句,说是要是去望江楼里走上一圈”。
懿俟嚯地起身:“这望江楼在何处?”。
“便在城中十里长桥那里”。
懿俟当下急忙转身便走,连他公子姓甚名谁都忘记问了。
十里长桥是赵界这边一处风景最甚之地,站在桥头可以望尽四周风景水貌,望江楼立与长桥桥头,那高耸而立的模样,似要直入云霄了似的,当年赵界被秦国挥兵攻打,这十里长桥险些毁于硝烟之下,也是最近这两年,赵界逐渐富裕起来,才有人组织着将这长桥重新修建。
不过这长桥略高,底下河水微急,又眩晕症的人是不敢轻易走上这桥头来的,是以这桥上行人并不是很多,不过……只有一人。
他穿着青山,外皮这斗篷,青葱稚嫩的模样生得如玉如花,煞是好看,他缓缓走在桥上的身影,虽是一身男儿穿扮,却周身都透着一股钟灵毓秀之气,模样俊极,只是眉眼之间略微凉薄而已。
懿俟匆匆找来,便已经将他都看了清楚,一时间懿俟反而缓缓停了脚步,便只是这般站在原地,只静静地盯着他看。
那人似有感觉,转脸抬眸之间,一眼正好望进懿俟瞳中,霎时,那人似乎也是怔愣住了。
懿俟见他不动,淡淡一笑,便直接朝他走近:“你在这里?”。
那人抬眼,盯着懿俟:“你在找我?”。
“如何确定?”。
那人道:“若不找我,你怎会等在这里?”。
懿俟一笑:“便不能算是巧遇的吗?”。
“天下间,巧合的事没有那么多”那人轻笑:“巧合多了,便都成了必然了”。
懿俟点头,他道:“上次与你匆匆别过,还不知你名姓,不知此时……能否一问?”。
他不语,只是微微凛冽了眸,盯着懿俟,那原本只是薄凉的目光,逐渐变得愈发冷燃,里头的审视与探究,像是充满了戒备与防御。
懿俟看懂了,但懿俟并无不反感,他朝那人淡淡一笑,率先朝他抱拳:“在下司懿,咸阳人士,与家兄出门游历至此,会在赵界逗留上一些时候”。
那人依旧不语,他只盯着懿俟,像是在审视懿俟的真假,懿俟也不觉得尴尬,在自保家门之后,懿俟语调一改,便问:“你腿上的伤可好些了?”。
他面色一怔,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懿俟又道:“只怕伤势也并未痊愈,近来雨水太多,你又伤势不轻,应该在家里好好养伤才是,若是因为贪玩而落下了病根,以后恐怕会成了跛子”。
那人听得蹙眉。
懿俟轻笑一声,又叮嘱他:“你可不要太不当一回事,那日的箭伤伤得那般厉害,你若是乖乖养着,伤势能恢复得更快,若是你觉得并无大碍,却伤口仍旧,只怕以后便是不会变成跛子,但凡遇上了刮风下雨也是会疼的”。
“我知道了”他似乎听得不耐,腮帮子微微鼓胀了一下,又嫌弃地低语了一声:“啰嗦!”。
懿俟听见了,可是听见了脸上笑意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