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笨,她只是心思单纯。
与她相处,总是令人愉悦。
裴钺抬起手想去抚她,靠近时,清晰看到她脸瞬间门变得通红,鸦羽慢慢垂下来,一副不避不闪的娇羞模样,太乖巧了,裴钺心里忽然生出一种罪恶。
她还小呀。
指腹临到她面颊,手背一转,刮了刮她脑门,“笨有笨的好处。”
舒筠以为他宽大的手掌覆过来是要抚摸她的,结果只是刮了刮她额,是她想多了,又是心虚又是羞躁,咬着唇道,“我不笨。”
裴钺笑而不语。
二人挪至湖边的水榭喝茶。
秋风有些凉,原先卷起的帘子全部放下来,水榭内光线便不那么明亮,裴钺心里还有些公务在思量,坐在窗下一直没说话,湖光随风而晃,一帧帧光影投射过来从他面颊覆过。
他美得很不真实。
舒筠心里就没那么踏实,担心裴钺要捎她入宫,
“陛陛下,我待会儿可以回一趟府吗?”
她若没个交代,只一封圣旨砸下去,爹娘岂不吓坏了,她还有些衣物要收拾越想,舒筠越紧张,额尖都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液。
裴钺听到她这话,微微愣了下神。
他本擅察言观物,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再看姑娘别扭的模样,忽然有些心疼,只是为了缓和她的情绪,他故意打趣道,
“不然呢,你想去哪?”
“啊”轮到舒筠吃惊了,红艳艳的小嘴张开,昏懵又可爱,一副任人采摘的模样
裴钺胸膛滚过一丝躁意,扶起被风吹冷的茶盏,饮了一口。
舒筠再迟钝也明白自己想岔了,
她都在想些什么呀。
舒筠害羞地挠了挠自己面颊,甚至蜷起拳轻轻敲了自己一下。
裴钺表现如常,舒筠只能认为,裴钺暂时还没有要她入宫的意思,这就能给她时间门去适应。
她往后再无不会傻乎乎地去问他,他不开口她就装傻,能拖一日是一日。
之后就明显自在多了。
裴钺将她一系列情绪都收在眼底,心如明镜。
他离宫一日一夜,公务堆积,停留不了多久,留下一盒水晶虾饺,一盘五福糕点,与一笼子螃蟹便离开了,临走时指了指那笼螃蟹,
“这是今年最后一笼时新的螃蟹,往后再没这般好吃的。”
倒不是寻不到,太上皇的液池便有,只是他也不能总盯着人家一池子蟹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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