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忍受她?为什么要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她不过是他请来的临时女佣,再过不了多久就要说再见了,他干么要迁就她?如果她非得弄得相看两厌,他也没什么话好说。
“我的早餐准备好了没?”
“已经放在餐桌上,齐先生可以去用餐了。”
越过林言唏,齐邗星头也不回地往厨房走去。
“齐先生,我忘了告诉你,我不小心把土司烤焦了,很碰巧,土司又刚好没有了,你今天只好将就一点。”话毕,她转身走上楼。
一听到她的话,齐邗星连忙冲进餐厅,望着那比黑炭好不到哪去的土司,整张脸都绿了,可恶!这个女人……算了,反正没有她的时候,他还不是很少吃民餐,不过自从吃惯了她创造出来的美味佳肴,早餐殳得吃,真是“郁卒”!
吃,不吃,心里来来回回挣扎了一番,最后他叹了口气,决定退而求其次,只除了那两片焦掉的士司,其他的食物还是扫进肚子里。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齐邗星现在终于体会到了,跟林言唏之间的僵局还没有化解的迹象上,这会乙他妈咪又打电话过来,说是临时有事,要延些日子才飞来台湾,这分明是有阴谋嘛!
“妈咪,你干脆不要来了啦!”当初,他就是算好妈咪舍不得离开爹地身边太久,最多是半个月,所以才跟林言唏要求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妈咪这么一拖,如果过了他跟林言唏约定的时间才来,那他忙了大半天不就全白费了?
“齐邗星,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这么不想见到妈咪啁!”
有人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这句话套在妈咪身上一点都不夸张,瞧她前一刻还像个慈母一样轻声细语地跟他说话,这一刻她的怒吼却差一点震得他耳膜破裂。
迅速把话筒拿离耳朵五公分外的距离,齐邗星对着话筒做了个鬼脸,才一副诚惶诚恐地说道:“妈咪,你误会了,我当然很渴望见到你,不过不一定要你飞来台湾,我可以到旧金山看你啊!”
“是吗?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下个月要进录音间,再来要飞到大陆拍MTV,那之后还要忙着宣传活动,至少也要四、五个月吧。”
“齐邗星……”
“妈咪,你别生气,这就是我的工作,时间本来就很难算得准。”
停了半晌,刘蕴慈叹了口气道: “Red”,妈咪都快觉得你不是我儿子了,一年才见你一两次面,过年还不—定可以跟你一起围炉,我比起你的歌迷还不如。“
“吗眯,对不起啦!你不也说过,我是一个天生属于舞台的人,你舍得我放弃舞台,镇日陪在你身边吗?”
“你少自我膨胀,我才不会舍不得你离开舞台,我是怕你除了唱歌之外什么都不会,以后在外头混不到一口饭吃。”刘蕴慈故意挫挫儿子的锐气,其实Red说得一点也没错,虽然她嘴里老是嚷嚷,希望Red不要再唱歌了,干脆搬到旧金山跟他们一起住,但是她也只是说说而已,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她无法漠视Red与生俱来的耀眼和光彩,他天生是个明星。
“妈咪,你少瞧不起你儿子,我除了会唱歌,还会写歌赚钱。”
“是啊、是啊!我的儿子最优秀了。”虽然Red不是她怀胎十月的亲生儿子,但是在她的心目中,他是她最得意的骄傲。
“妈咪,我等你来,不过你可不要让我等太久,否则到时候我又没空陪你了。”
·
“算了,我也不寄望你陪我多久,你只要每天陪我吃顿饭,我就很偷笑了。”
“我会的。”
“好了,不跟你说了,免得你又要嘀嘀咕咕嫌我唠叨,等事情忙完,我会立刻飞回台湾看你,Bye·bye。”
跟妈咪道了声再见,齐邗星把电话挂回去,然后下了床动了动坐得有些僵硬的身体。
不管妈咪什么时候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打破他和林言唏之间的僵局,否则妈咪看到他们之间的气氛,一定会觉得很奇怪。最要紧的是,他再也受不了她那股静中带冷的感觉,那个女人平日已经不怎么可爱了,什么事都一板一眼的,现在这个样子,更是教人为之抓狂。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对女人一向体贴有加、耐性十足,何必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跟她僵持不下,那岂不让她笑话了,再说这件事严格追究起来,是他起的头,他先低个头道不是也是应该的。
走到阳台,齐邗星呼吸了口晨间的空气,望着由灰渐白的天色心想,妈咪这个人真是一点时差观念也没有,想到了,越洋电话就打过来,也没想到他也许好梦正甜,就这么硬生生地把他从床上挖起来。
打了一个哈欠,齐邗星转身想走回房里,突然瞥见林言唏的身影。
“她都是这么早起床吗?”看着她弄来了除草机,神情专注而认真地整理草皮,齐邗星不自觉地趴在石栏上,被她那股忙碌中带着优雅的气质深深吸引。
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林言唏突然抬起头,跟齐邗星的目光在空中交会,怔了一下,她例行性地道:“齐先生早。”
“早。”回给她最迷人的笑靥,齐邗星接着不发一语的往房里走去。
看到他消失了两天的笑容,林言唏竟有些晕眩,她动也不动,就这么失神的站着,一直到急驰而过的机车声传进耳中,她才回过神来。
低下头,林言唏打算继续未完成的工作,齐邗星却在此时走过来。
“对不起,那天晚上是我不对。”他态度诚恳地直接表示道。
从来没想到他会跟她道歉,林言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