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喜堂被他突然的出现搅得一团乱,周震得意地迈步离开。有谢丽娘在,他就不信路家日后还能有安稳的好日子过。
哼!敢阴他的钱,走着瞧,今天这场闹剧只是个开始。
周震离开后,路靖飞叫来两名下人,强架着谢丽娘离开,她一路从喜堂哭嚷着出去。
“娘,你要为我做主,还我一个公道啊……”
那哭喊声让纪丝儿不安又不忍,所有的喜悦在谢丽娘突然出现一闹之下,全都消失不见。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隐约知道,方才那哭喊的女子似乎是路靖麟先前的妻子。
听见谢丽娘的哭喊声,路老夫人蹙眉站了起来,知道母亲必是被谢丽娘的话打动了,路靖麟走到她身边。
“娘莫信了她的谎言。”
“可是万一丽娘说的是真的……”
“不可能!以她的性子她若得了病,怎么可能隐忍不说?您还记得她刚嫁来路家时,不过绊了一跤跌疼了,她就破口大骂,乱砸东西,还拿下人出气一事?”
细想了下,路老夫人又重新坐下。
喜堂上闲杂人等终于都驱离了,路靖麟回到纪丝儿身畔,她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吩咐,“继续拜堂。”
听见这句话,她揪拧的心这才徐徐展开来。
耳边很快传来司仪响亮的嗓音,“方才已拜过天地,接下来请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两人朝坐在堂上的路老夫人拜下。
司仪再唱,“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面盈盈拜下。
“礼成,送入洞房。”这时鼓乐齐奏,宾客贺喜声不绝。
纪丝儿忍不住伸手按在剧烈跳动的心房上。她真的嫁给他了!
龙凤喜烛将寝房映照得一室如昼,路靖麟进屋后,直接朝内室的床榻而去,看见新娘子端坐在床边,他神色一暖,唇边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深笑。
“请庄主揭去新娘子的盖头。”喜婆捧着秤杆说。
他接过秤杆,挑去罩在她头上的红色喜帕。
纪丝儿羞赧地低垂螓首,心跳如雷。
“丝儿,把头抬起来。”他轻声道。
她缓缓抬起头,双颊生晕,眼眸里流漾着掩不住的羞喜之色,清丽的容貌淡抹胭脂脂,灵美得令人惊艳。
路靖麟目不转睛地凝睇着她。第一次成亲时,是为了应娘的要求为病重的父亲冲喜,娶进丽娘时,担忧父亲的病情,他心情沉重,压根无心办喜事,丝毫没有感受到洞房花烛的欢乐。
这一次来到洞房,站在新娘子面前,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喜悦,先前因为丽娘大闹婚礼的事,此刻全一扫而空。
“庄主,该与新娘子喝交杯酒了。”喜婆在一旁提醒他。
他执起纪丝儿的手,领着她走到桌旁,扶她坐下。
“你们都下去吧,不用在这儿伺候了。”他摒退侍婢与喜婆。
“是,祝贺庄主与夫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喜婆与几名侍婢退下前,一起同声祝贺。
“嗯,下去领赏。”打发走闲杂人等,他在她身旁坐下,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接过那杯酒,纪丝儿脸儿发烫,心跳得又急又快。
路靖麟没有多说,挽住她的手,与她一起喝下交杯酒。
当酒液滑进喉咙,霎时暖了她的胃,也暖了她的心,抬眼凝注着他,她细长的丹凤眼亮如星辰,望着此生最爱,情不自禁地绽开笑靥,唇边露出两枚梨涡。
见她笑颜如花,令他舍不得眨眼,“你该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