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家吃饭,一家子十几口人团在一张旧大桌子旁。赵老爹沉着个脸,对忠智道:小侠子才学生活就偷懒。赵妈妈赶紧拦道;又来了,每回吃饭管侠子。赵老爹白了丁氏一眼,道:都是你惯的。忠仁也帮腔老爹几句,士英用膀弯子捣了下忠仁,嘀咕道:关你什呢事。忠礼道:小四子又没做过生产队里活,慢慢来会适应的。赵老爹放下碗,筷子一掼说道:你也要当当心,现在书房里闹得不安稳,总有一天被退回来的,看你能做什呢?二媳妇巧云声音不大说道:好管的把你管,不好管的你也管不住,不去海南把他押回来的?赵老爹噎住了,自顾抽起旱烟。一家人饭桌上闹了小别扭。匆匆吃罢,各自散去。
赵妈妈收拾锅碗,对小信子玉莲说道;你俩去抹些树叶,猪没得吃了。赵老爹磕了烟灰,忽道:今个怎么没见玉芳回来吃饭?赵妈妈道:要么宣传队里忙吧。玉莲不知好歹,随口道:我看见大姐跟张家男走了。赵老爹一阵气,骂道:死丫头,早晚惹出什么事来,看我不砸断她腿。玉莲,下午去宣传队,把你姐找回来。说罢,肩上搭件春秋衫上工去了。
赵妈妈洗涮锅碗,丁二舅进来了,一脸沮丧,坐下来便一个劲儿抽闷烟,赵妈妈问:吃过饭了?二舅不吭声。赵妈妈又道:中午时赶过来有什么急事?二舅叹了口气道:请你家吃喜酒。赵妈妈笑着说:这是喜事,有什呢苦着脸的,是不是二丫头出门。二舅嗯了一声,赵妈妈洗完锅碗,双手在围裙上揩了揩,倒了碗开水,递到二舅面前。二舅喝了一口。赵妈妈问:小跟男婆家那滩的?二舅答:本大队袁主任家的小三子。赵妈妈一脸惊诧:袁家小三子不是二百五吗,痴不郎行的,怎么------。话音未落,外面有人喊道:赵大妈,上工了。赵妈妈忙应道:你们先走,我等会儿,陪二舅说几句话。外面的老妇女应了一声,径自走了。赵妈妈连忙催问丁二舅。二舅说道:半斤对八两。小跟男头脑也少根筋,十三点,不要脸的东西。赵妈妈问:到底出了什呢事?快说说,我还要着急下田拨?子呢。丁二舅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出丁家这些天发生的事。正是:一失足终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大半生。
却说丁跟男十七八岁年纪,不胖不瘦,长相还算可以,就是不太见聪。有讨候看见人会傻傻的笑。有次,丁二愣两口子打架,吴氏抱着跟娣在哭,跟男却看着妈妈嘿嘿地笑,大姐跟兄一巴掌朝她屁股打去,嗔道;十三点。上学的时侯,十天八日的逃学。躲在路边的草堆根下睡觉,家里人以为她上书房了,学校老师以为她在家干活。一年级念了三年,好不容易拖上二年级,她死活都不肯再念。丁得富无可奈何,再说女侠子识字不识字一个样,也就由她去了。十二三岁就回家做家务干农活。她干活倒是挺勤快的,秧田踩水,下荡打蒲花打蒲捧头,挑渣。什么农活都干。十七岁进大队突击队,在突击队里尽干些重活。经常起五更睡半夜去做无名英雄。她从不嘁声累。每年为家里挣得不少工分。
突击队里有个小伙子,岁数同跟男差不多大。两人一帮来一帮去,日久生情。一日晚上两人相约去做无各英雄,不计工分去帮某生产队割麦子,到了下半夜才回家,路上不巧落下了小阵雨,两人慌忙进了生产队队房躲雨。队房里放置本生产队的农具以及粮食等集体财物。有一间养着牛,牛棚里上着马灯,牛正在微弱的灯光下吃草。这看牛的正是小伙子的父亲,今晚没来牛棚。。两人跑进牛棚,急急忙忙中,小跟男的上衣角被木板门上露出的铁钉勾住,,她跑得急,衬衫上的钮扣全部蹦掉,。小跟男不好意思裹紧衣服,小伙子一把搂住跟男。等到外面风停雨住,两人依依作别,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