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点头道:“是呀!给许荣斌派人,我当然要精挑细选,都是咱们的亲信了!”
金井道:“那把他们都叫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嘛!”
松本一想,也对呀!便当即就把这些人叫到跟前,详细地盘问了一番。
这些粮食是怎么来的?这些人异口同声说,抢来的呗!
许荣斌专门带着我们一个村一个村地转,比我们刚到锦县时去的村子还要多!他穿上我们大日本皇军的衣裳,骑着一匹大白马跟在我们队伍的后头,一眼就能看出谁家富裕,谁家有粮来!
他看准了谁家,一声令下,我们冲进去就抢,许荣斌也跟着进去,他还能看出这家把粮食具体藏在了哪里,所以,我们每回都能抢到东西,没空过!
“诶,这就不清楚了!”
听了这些话,金井这回也有点糊涂,难道这许荣斌是真心归降了?
依金井对中国人的了解,这些人开始是蒙圈的,糊里糊涂的分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当他们清醒以后,是绝对不会这样说轻易臣服的,更何况是这个许荣斌了!
可金井也说不明白许荣斌是怎么做到的呀!
松本又叫上金井,去到街头村里的暗访了一下。
所谓的暗访,当然是穿上中国人的衣裳,一副中国人的打扮,混到中国人堆里去打探中国人的情况!
为保险起见,松本原来是想把他鼻子底下那簇毛刮了去的,但最终只是在那个地方左左右右地磨蹭了一阵,没舍得下手,便用一块毛巾包了嘴巴,装作了病人的样子。
松本觉得,反正自己也不大会说中国话,露出嘴来也没大用处。把嘴包起来反而更好,让手下那帮狗腿子们用个椅轿抬着自己,走起路来轿子一颤一颤的,更是舒服!
金井也摘掉了眼镜,穿上一件小白卦,外套一身灰色的制服,足蹬一双中国老百姓穿的黑色小布鞋。还别说,金井经二这样一捯饬,反倒真像个学者了!
不过他这回扮演的可是那位病号老爷的管家,而不再是什么学者!
一行人装扮好了,浩浩荡荡地就上了路。
他们来到一个村庄,只见此处的街头巷尾,那真是冷冷清清,毛都见不着一根!
一行人站在大街上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瞧,好不容易看见一个人,刚想上前打听一下,那人却见是陌生人来,抬腿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看来这些村民被鬼子残害的一个个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了!
都知道鬼子如今还在锦县,又刚刚被许荣斌带人扫荡过,一个个吓破了胆,此时是能躲的躲,能藏的藏,不是万不得已,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去!
对此,松本非常郁闷,难道他们这回要白跑一趟了?
正在此时,只听旁边大门“吱妞”,轻轻地响了一下!
一行人全都朝那个方向看去,却是一个老头儿,将大门打开了一条缝,悄悄从门缝里往外瞅,见门外这么多的人,赶紧就要再关闭起来!
金井眼疾手快,一个健步冲上前去,伸进一条腿,挡住了那扇即将关闭的大门,随即叫道:“大爷,别关门!”
那老头儿一愣,道:“你这人,又是干什么的?!”
金井探进去半边身子,道:“大爷,我们是过路的。
您行行好,我们家老爷实在是牙疼得厉害,想跟您打听一下,这附近哪里有牙医呀?”
松本也在轿子上指着自己被毛巾蒙得严严实实的嘴巴,唧唧歪歪、比比划划地叫了两声!
老大爷见此情景,似乎认为这伙人真是过路的,赶上了牙疼。
便将门打开,走了出来,道:“如今这形势,你们怎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门?!”
金井道:“我家老爷实在是牙疼得厉害!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我们不出门不行呀!大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家家关门闭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