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解释没用,但你知道我是孤儿,没背景没爸妈,我这些年吃尽苦头才挣到这个位置,我必须生存下去,就算你看不起我——”
“我没看不起你。只是一想到你说喜欢我的时候。其实也跟那么多女人……真的很可怕……”她觉得很累,连讲话都很费力。
“你走吧。”
“我会走,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拜托你陪陪我,跟我去兜个风都好,我现在很沮丧……很痛苦……”“你喝酒了?”她闻到很浓的酒味。“你快回去……”
“所以……连你都不想理我了?”他脸色一沉,阴郁地看着她。
“对,我什么人都不想理,你以后也不要找我——”她惊住,某个尖锐的东西抵在她的腰侧。
“把你的皮包给我,跟我走!”
“你……你怎么可以——”拿刀子威胁她?魏静雅一阵晕眩。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少废话,皮包在哪里?”他扭着魏静雅进房,搜走皮包,打开看见提款卡,满意了。他挟持魏静雅,以大衣遮掩尖刀,避她走出房间,两人看起来就像偎在一起的情侣。
魏静雅被崔佑德一路挟持到饭店的地下停车场,他打开车门,将魏静雅推进车内。关门,发动汽车驶离。陆玄武离开要打烊的太极餐厅,刚走进停车场,就看见魏静雅被崔佑德推入车内,他感到奇怪,赶紧上车,跟着他们。
黑夜里,车子一路往新店山上疾驶。陆玄武紧追在后,他不懂魏静雅在想什么,知道崔佑德的事了,怎么还跟他出去?更奇怪的是从背影看来他们似乎在争执。
在车上,魏静雅痛哭怒骂崔佑德。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吗?用刀子对付我?我要下车,不要连你也让我唾弃——”
崔佑德听不进她的哭喊,他好像活在另一个世界,自言自语地说着——
“我在乌来订了旅馆,我们去那里度假,修补感情。还有,你明天去提款机,把继承的那些遗产汇给我,做好准备,跟我出国。哪一国都好,我已经不能在台湾待下去,你也不想看我这么落魄吧?你不是说你一直忘不了我,很喜欢我?我们去国外结婚,生几个孩子,组一个快乐的家庭。”
“你——你现在是在抢劫我?”她听了简直快吐血。
“和心爱的男人共享财产,这怎么会是抢劫?何况我就快成为你的老公,我们是一家人。”
“心爱的男人?你疯了,你现在的行为是强盗!而且我不爱你!”
“那不重要,曾经你爱我爱得要死不是吗?晚上我会陪你睡觉,你想做什么我都配合,我会让你欲仙欲死——”
啪!魏静雅狠甩他一巴掌。
“你干什么?”他吼,车子严重偏移,差点撞上山壁。紧跟在后的陆玄武警觉到不对劲,打电话报警,催警察快来。他确定他们在争吵,他加速跟随。而前方车内,魏静雅瞪着崔佑德,她心灰意冷,看着他只想呕吐。
“停车,你不是我认识的佑德哥,他不会这样卑鄙,快停车!”
“卑鄙也好、下三滥也无所谓,你以为我会在乎你怎么看我吗。你也不是多爱我,看到我爆发丑闻就想划清界线,什么爱不爱都是假的!我警告你——”崔佑德晃了晃右手中的刀子。“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只要有钱就可以了,所以你给我乖乖坐好,听见没?”
他早就不在乎自己看起来是什么人。只知道要成为什么人。
他不需要管别人怎么看他,只要有钱就可以了,有钱,所有的人都要仰着脸看他,都要巴结他,想买到什么都可以,连感情都可以收买。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魏静雅崩溃痛哭。“连你也变成这样吗?我、我是不想活的,我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你不停车吗?”魏静雅忽然扑过去抢方向盘,尖声哭嚷:“我不能忍受你也这样,佑德哥不可以这样,不能接受连你也勒索我,你不可以这样——我宁愿大家死掉——”
“干什么?住手,停下来!”崔佑德反抗,两人扭打,方向盘空转,车子失速冲向悬崖,轮胎声刺耳,黑暗路面刮出火光,汽车失控,直直往右方悬崖冲——
“魏静雅!”陆玄武紧急煞住车子,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车撞毁安全护栏,坠向悬崖……
陆玄武下车,跑过去。车子坠崖,仅存左侧,卡在上方马路,呈现一种恐怖的平衡状态。
陆玄武跑过去看见车内景象,心脏快停止了。
崔佑德坐在左侧驾驶座,而魏静雅整个人靠在下倾的车门上;只要门把稍微碰到,车门打开,她会直落悬崖。
她睁大眼睛,脸色惨白。她是撞昏头了吗?她竟然看见陆玄武出现在车窗玻璃后?她怔怔地看着他,看他焦虑心急的模样。
崔佑德从晕眩中醒来,发现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四周都是汽油味,随时有失火危险,车子摇摇欲坠,只剩左侧挂在马路。崔佑德吓坏了,赶紧解下安全带,要出去。
“不行!她会没命,不行!”陆玄武焦急的朝崔佑德吼,左边车厢的重量少了崔佑德,一定会往右边坠落,魏静雅肯定会没命。
崔佑德不顾陆玄武的吼叫,他只顾自己性命,他急着解开安全带,推开变形的车门,动作间车子摇晃得更厉害。
魏静雅泪眼迷蒙,看着曾经最信赖的男人,不顾她,打开车门,逃出去了。
车子立刻失去平衡,往悬崖滑落。魏静雅紧闭眼睛,再见了,这个讨人厌的世界——她屏息等待致命的一击。可是车子没有继续往下滑动,它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