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眉头微皱,不解地望着顾时行:“陈侧妃被抓了,你说大皇子会为她脱罪吗?”
顾时行微眯眸子思索了几息,然后分析:“他或许有这样的心思,但如此,便也就会把他的生母拖下水了,除非是爱到了骨子里,不然也不会冒险。”
赶马车的人是墨台,他们俩谈话倒不用太过谨慎。
话到最后,顾时行补充:“若是爱到了骨子里,便是舍弃自己的性命都会保全。”
此次事情,陈侧妃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就是律外开恩,可德贵妃不会让她继续活着。
听到从顾时行口中说出“爱到骨子里会舍弃性命保全”的话,苏蕴惊愕。惊愕之余隐隐又觉得有朝一日,她若是遇上性命之忧的时候,他恐真的会以命相护。
思及到此,苏蕴心里头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滋味。
但总归没有那么的沉重了,但还是有稍感压力。总觉得她在接受他,感情也在渐渐转变之际,他待她的感情已然是她赶不及的程度了。
而且,她也已经慢慢的依赖上了这细腻且耐心的柔情。
轻舒了一口气,不让自己细想这个问题,再问:“你说大皇妃的事情,大皇子到底知不知道?还是说他也参与到了其中?”
顾时行只关心自己后宅一人,不是太想费心管别人家后宅的事情,所以神色浅淡了下来,与她道:“这些事情谁也说不准,今日是你娘的生辰,开心些,莫要愁眉不展的。”
说着,伸出了修长白皙,带着薄茧的长指,指尖落在了她微蹙的眉心处,缓缓抚平。
眉心处的温柔,让她心底那带着几分浮躁的心绪逐渐平缓了下来,听进了他的话,没有再想这些事情。
对他笑了笑,依偎入了他的怀中。
从侯府到小刘氏现今所住的小院,大概有半个多时辰的距离。
小刘氏在苏府过了十几年,认识的人有限,再者平日也不怎么出门,生辰这日也没有旁的客人,只备了一桌饭菜。
她一早便在屋中翘首以望着门口,听到了马啼声与马车车轱辘的声音,脸上顿时露出了喜意,忙让何妈妈出去迎。
何妈妈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擦拭了手,然后才出去相迎。
巷子里边的人不知小刘氏的身份,只当这户人家神秘得紧,就是想从那些个下人口中探听些隐私,可下人的嘴巴竟得很,什么都探听不出来。
先前他们见过有一个貌美的年轻姑娘出现过两回,这段时日也没有再见过,大家伙都在揣测那年轻的姑娘与这院子的妇人是什么关系。
今日有较为气派的马车停在了那院子外边,随而从马车上下来了先前那个年轻姑娘,但这姑娘已经是妇人的打扮,一同下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不仅样貌俊美,就是身上的气度都不似寻常人。
巷中的妇人都暗暗揣测这男子身份尊贵,而与那女子是夫妻,毕竟女子身上的衣裳还有装扮,都彰显着非富即贵。
苏蕴只当没看到那些探究的目光,与顾时行朝着母亲的小院走去。
小刘氏只认为是自己女儿回来了,所以待看到与其一同回来的顾时行,神色一怔,随后带着丝丝惊惶的迎上前,拘谨地问:“世子怎、怎也来了?”
顾时行朝着小刘氏略一拱手作揖,恭敬道:“小婿见过岳母。”
苏蕴侧目看了眼顾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