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仵作说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场上的人皆是为之一震。随月师太更是重心不稳,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左撇子?她脑子嗡的一声响。他刚才问她的话,原来是早有预谋。
随月师太强装镇定。
“可有正常人使用左手以混淆视听的可能?”李校与司徒曜离得太近,听到他意有所思的两声轻咳,也本着查明真相的原则,问道。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仵作答道,“但从伤口的深浅和流利程度来看,凶手为左撇子的可能性更大。如果是一般人用左手行凶来掩饰,伤口不一定这般利索完好。”
“如果是常年习武,这样近距离的攻击,伤口可与左撇子如出一辙?”司徒诺问道。
“会有差不多的效果。”仵作想了想,如实答道。
“那不如,我现场演示一下?”司徒诺抬眸,“是岁月师太也自证一下清白?”
“毕竟除了本王以外,师太可是在场的唯一人了。”
“你……”随月眼中满满都是愤怒的花火。
“师太心里恐惧?不愿意?”司徒诺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看向大门处,“本王理解的,这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毕竟,每重复一次,师太这心里,就要遭受一次折磨。”
话音刚落下,一个身着青蓝色长衫清新俊逸的男子已经跨过大门门槛,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身后押着自常皇贵妃出事后便不知所踪的常皇家的人,和几个不知是什么人的男男女女。
还有,先皇后祁月,也就是月虚师太的母家,已故前丞相祁佑的儿女,只是他们看到尸骨未寒的月虚师太,不但不见半点悲痛哀伤之情,反而是横眉怒目恨之入骨的样子。
随月师太向着他们行礼,众人却是冷哼一声偏过身子置之不理。
“南离王府年平,见过六王爷、李大人。”
年平对司徒诺躬身后,侧身朝着行礼。
“原来是年大人!”司徒曜目光落在年平身上,笑意盎然,“不愧是七弟的左膀右臂,一个赛一个。”
“六王爷谬赞!年平愧不敢当。”年平浅浅一笑。
“七弟,这阵仗好像有点大,你有什么劲可都一股脑使上吧,六哥我都替你捏了半天的汗。”司徒曜瞥了一眼司徒诺,甚是无奈,“欸……”
正慨叹着,年平就呈上来一叠书信和厚厚的一堆书卷,有普通的书籍,也有经文。除此之外,还有好几卷手写的书。
司徒曜和李校一本一本地拿起来看,照着书信中的代码一字一字地对照着,司徒曜面色越来越严肃,李校则已经大汗淋漓。
“七弟……这……”司徒曜转过脸,难以置信。
“随月师太,不,应该是尔冬姑姑才对。”司徒诺指尖在茶杯沿上轻轻画了个圈,然后定在了原点,“东月国是这样称呼没错吧?”
“是不是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他屈指摩挲着杯盖,有些不满,“本王也是劳师动众了一番。”
“都说礼尚往来,不送上一份大礼,着实说不过去。”
说着,司徒诺从年平手中拿过两本册子,随意朝她身上扔了过去。随月师太将那册子接住,翻开一看,先是大惊失色,继而咬牙切齿金刚怒目,随后,又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