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戏谑的看向我,“光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断定你还没爱上他,顶多对他有些好感。”
我找不到话辩驳,遂抿起了嘴。
“别不服气,你会知道我说的是对的。况且,石维彦并不适合你。”
“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和他完全没有可能性。”他笃定的说。
“我倒认为我和你完全没有可能性。”我淡淡的说。
他笑了,朝我眨了眨眼,“桑晴,我很高兴你愿意把我和你联想在一起。”
“你……”我涨红了脸,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仍笑着。“你放心吧!我妈妈不会是问题,起码,我绝对不会让她成为问题。”
“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跟你根本就不可能。”我淡漠的说。
“这还不一定。”他又亲昵的揉了揉我的发。“维持你的好精神吧!桑晴,你会需要的。”
我不解的看向他,他却不回答了。
车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英文歌曲,和柯南杰跟着旋律哼唱的声音。噢!是那首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这首老歌我一向喜欢,歌手低沉浑厚的歌声正不断重复问着: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心,可是,我却觉得柯南杰哼唱的声音中带着讽刺。
缠绵的旋律在反复的询问中结束,换了桃莉。巴顿的I will always love you,柯南杰也停止了哼唱,但仍是没有说话。
我怀着满腔疑问,却没有问他,我知道,我从他那里得不到答案。
I will always love you结束后,换了另一首歌曲,亦是极尽缠绵的旋律,和小姑姑谈完话的那一晚,我一夜无眠,再加上在飞机上没睡好,车子规律的晃动成了最好的催睡触媒,在温柔的旋律中,我沉沉的睡去。
回到了台北,我的日子又回到原有的轨道,或许不该说是原有的轨道,我原先的生活中并没有石维彦、柯家的人,可最,经过这一阵子,虽然无法接受,但倒也慢慢习惯了他们的出现。
除此之外,我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变动,仍旧在上课、下课、回家中打转,偶尔便到“是绿”去坐上一坐。
大概是因为才下午三点,只有少数跷班族和无业游民或是自由业,“是缘”里的客人不多,颇有一种悠闲的意态。
美丽的老板娘忙完了,似乎是没事了,便走向我这桌,坐了下来。
“今天不用上课?”通常我来的时候,只要她没事,便会过来和我谈谈天,谈的内容不外是些平常的琐事,诸如天气变冷了,最近好不好之类的。
“辅导课,比平常少上了一节。”
“最近不常看到你呢!忙什么啊?”
“我回美国的家一趟。”
“你住美国?”她讶然的扬起眉,见我点了点头,又问:“那你现在是一个人在台湾?”
我又点了点头。
“你可真独立。”她扬扬眉笑了,很老成,有一种别人学不来的豪迈味道,“不过,倒是不难看出来。”她说。
我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那么,上次那个男的是你的什么人吗?”她又问。
我知道她指的是石维彦,我曾要他来这里接过我一次,可是,以前她从未问我如此关乎私人的问题,我不由得抬起头,讶然地看着她。
“朋友。”
她看出了我的疑问,低低一笑,道:“上次他来的时候,我是觉得他看起来和你似乎有些关系,起码不可能是家人或普通朋友,所以我才问上一问。你听听就好,不过,我是觉得你们太像了,你知道的,我指的是个性,你们都是内敛型的人,有心事也不会告诉别人。”
好敏锐的观察力。
我明白她说的是事实,我也明白她在暗示些什么,她是在说我和石维彦之间最大的障碍,我唯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