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箫彤有些印象,是当年射伤箫郑的那一片仓库。后来码头迁往城西,这一片仓库也就废弃了。
箫彤被绑在仓库中央的木桶柱子上,地上有些潮,阴冷地透着湿气。她就这么坐着,粗粝的水泥地面很铬人。
仓库里没有人理睬她,苗萱正在和几个人说着什么,声音不大,即使在如此空旷的仓库里也听得不太清楚。只是之后的声音渐渐大起来,仿佛从商量变成了争吵。
箫彤觉得有些奇怪,苗家洗白这么多年,似乎真的没有再涉过黑,至少在明面上做得没有孟家明显。出入时带保镖倒是不少,可是现下在仓库里的一群人,明显并不是保镖,这么训练有素的人…
加之他们对苗萱的态度并不是太恭顺,就以苗萱在苗家的地位,苗家的手下,一定是不敢同她大呼小叫的,可是现在,这些人甚至和她争执起来。
“不行!谁也不能动她。”苗萱声音徒然太高,尖锐的声音传进箫彤的耳朵里。“如果不给孟家一点警告,孟璟澜怎么肯退步。”男人也不松口。
“你们要是动她,我保证孟璟澜更加不会放过你们。”苗萱有些急,这里他们人多,要是执意要砍箫彤的手指,她根本就拦不住,可是如果他们真的砍了箫彤的手指,她不怀疑这里所有人都会死在孟璟澜手里。
“你现在才害怕,会不会太晚了?”卷门一侧的小门被拉开,外面走进来的女人逆着光,声音轻柔,箫彤一震,是…戚若允。
仇万来报说孟家大宅寄来了一份礼物,说是关于箫彤的。他立刻驱车赶回去,看到盒子第一眼,心头翻滚的不安越加浓烈。白色的盒子角上渗出一片腥红,像是…血。
孟璟澜缠着双手掀开盖子,扑面而来的血腥气,里面躺着一截无名指,上面尤戴着那一枚红宝石的戒指。
32、你受了伤
手里的盒子掉在地上,孟璟澜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宋十和仇万都有些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心惊。戒指从手指上脱落下来,掉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滚落到沙发脚上。
他急切地弯腰捡起来那枚戒指,指尖触摸到冰冷的指环,忍不住轻颤。红宝石上面残留着斑斓的血迹,一片暗红。
拇指摸到指环内侧,刻着一串字,不算太整齐,却是他亲手刻上去的。这枚戒指,确实是箫彤手上的那一枚,那么这一截断指…
孟璟澜喉头腥气翻滚,背脊微弯,仿佛被压得直不起身。“有没有消息?”语气一片沉郁,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手上的那一枚戒指。
“送东西来的那个人只是普通的快递员,也说不清雇主是谁。”仇万明显地感觉到大厅里的的气压几乎让人无法呼吸,一众人噤若寒蝉,唯有他硬着头皮开口。
“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如果再过两个小时还没有消息…”孟璟澜抬起头,漆黑的眼底却映不出任何东西,“统统陪葬。”
箫彤捂着手,趴在一边,头发凌乱地散开一半,样子狼狈到极点。嘴角残留着几丝血迹,面颊上更是有青紫交加的淤块。
刚才戚若允解了她绑手的麻绳,她正惊疑间,戚若允收腿便是一脚,尖细的高跟鞋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片疼痛。
听着鞋跟撞击水泥地发出的闷响,她还没来得及躲闪,戚若允的鞋跟已经牢牢地踩在她左手的手背上,那一瞬间穿心的疼痛险些将她折磨得晕过去。
手背上血肉模糊,她意识有些涣散,只感觉到有人在她手上撕扯,手背上的伤实在太疼,她全然感觉不到其他动作。
“弄醒了。”戚若允挥了挥手,滚烫的水还掺了不少盐,箫彤忍住脱口而出的尖叫。相较于戚若允从小见惯了道上的手段,苗萱却见得少。
她面上渐渐流露出恐惧的神色:“戚姐,这样会不会太狠了。”“狠?这么点手段就算狠了?”戚若允美丽的脸庞微微上扬,细长的眼睛挑得厉害,眸子里尽是狠意。
“对她,我永远有用不完的手段。”她红唇一扯,又是一脚,将用尽全力撑起身的箫彤踢得往远处滚了几米,嘴里呕出一口血,连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你都消失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回来?”戚若允居高临下地弯腰看她,箫彤本想别开头。戚若允手上一个用力,揪住她的一把头发,将她的脑袋往后拉扯,不得不与她对视。
“我回不回来,管你什么事!”箫彤喘得很厉害,却依旧倔强地反驳,戚若允用力甩开她,箫彤一个不稳,后仰着跌倒。脑袋撞在地上,疼得她闷哼一声,使劲咬着牙不叫出声。
“就算处在这样的劣质,你还能这么嘴硬。”戚若允突然笑起来,本就极美丽的脸庞越发地动人,“孟璟澜果然把你宠得无法无天。”
“孟璟澜有多宠我,你不是最清楚吗?”箫彤嘴角一勾,面上的笑还没有舒展开,就又迎来了戚若允的一脚飞踹,这一脚似乎下了十成十的力道,箫彤腰身撞倒方才绑她的那根柱子。
她捂着肚子,整个人蜷成一团,戚若允似乎还不解气,又连着下了两脚。直到她再次晕过去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