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连手腕上的月牙印记都在隐隐发烫。
她猛地想起来,前世,璟出事之前,玱玹也是这般,借口外出处理公事,离开小月顶一个月。
而就是在此期间,璟在清水镇遭遇了涂山篌的谋杀。
所以,现在,悲剧是在重复上演么?
小夭的手覆上腕上的月牙印记,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她一字一句,无比冷静地戳破事情真相,
“玱玹,这一个月来,你根本就不是领了外爷的旨意去办差,你是在谋划着怎么要相柳的命,对么?”
玱玹的面色很平静,平静到一点都没有谎言被戳破以后的慌乱,他的声音平和又淡定,
“爷爷交给我的差事,我办了,但是相柳的命,我也确实要了!”
他从没想过要瞒着小夭,亦或者说,根据小夭现在的势力,他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事已至此,一切已成定局,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否认,他废了多少力气,避开了所有人,精心谋划了这个绝杀局,没有人知道。
一瞬间,伴随着玱玹毫不遮掩的承认,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
“所以从你给我写信开始,这就是一个局?”
“没错!”
“暗翼查到的消息,也是你故意安排的?”
最终的结果都承认了,其他的事情又何须隐瞒,玱玹转过身去,避开小夭看向他时那冰冷的视线,闲庭信步般娓娓道来:
“暗翼查到五王叔最近并不安分,是真的。只是他针对的不是你,我改了情报里面的内容,故意送到了暗翼手上,为的就是让你带着暗卫离开北山,暗翼是你的得力手下,有他在,我无法保证计划的成功。”
“那我若是收到信,坚持在北山过年呢?”
“小夭,你总会回来的不是么?”
小夭离开北山的那一刻,便是这局的开始,无论何时!
“朝云殿的宴会,阿念寝殿里的香也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小夭问话的声音,平稳的不起一点波澜。
果真,曾被他这般伤过一次,这二次,她都学会了不那般歇斯底里了,可笑的是,她刚刚还在想,这一世,没有第二个涂山璟给他杀了,结果。。。。。。
“我知你一向不喜宴会,算着你上朝云峰的时间,跟爷爷提议今年在朝云殿准备了晚宴。阿念殿里燃烧的香,是我今日新送给她的,还是在花容的铺子里买来的,里面融了一味你那铺子里无色无味的安神香,我安排人慢慢加了分量。”
玱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唯一的纰漏是,那香本应该让你睡到第二日的早晨,但不知为何,你却提前醒了过来。”
小夭却疯狂的大笑了起来,仿佛是在听到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为玱玹的算计,也为她的傻。
无论是阿念还是玱玹,她对他们都没有一点点的防备心理,所以才会在阿念的寝殿内那般轻易地睡去。
而今晚,这个充满着儿时过往无限美好回忆的夜晚,他的轻松,他的笑,都是为了麻痹她的神经,还有这桑葚酒,实在是应该改名叫夺命锥心酒才对!
一连串的精心安排,但凡玱玹有一点不了解她,都无法布下,果真,能伤你最深的人,永远都是你身边最亲近、最了解你的人。
玱玹,是不是我选择跟谁在一起,你就要杀了谁,但是今生,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