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图册等待他买单。谢凭宁的日常起居都是她在打理,可是她过去从来没有留意过男士的内衣裤会有那么多缤纷的选择。
赵旬旬看了好几页,池澄的脚还停留在她椅子旁一米开外。她抬头,发现他在这时才流露出类似于窘态的表情,这在两人短暂的相识过程中倒是头一遭。
池澄强行把赵旬旬叫到一侧,小声对她说:“完了,我忽然想起登机前我把随身的包一块塞行李箱了。”
“然后呢?”赵旬旬也觉得自己不怒而威。
“钱包也在里面!”
“有没有搞错?”温文尔雅的那个赵旬旬被逼死了,剩下的那个她七孔生烟。“怎么可能会有人会把钱包和证件放进托运的行李里?难道你不知道机场失窃的概率?还有就是万一行李遗失就意味着你什么都没了,就像你现在这样!正常人会怎么这么做?”
池澄理亏地摊了摊手:“正常人只是想把两只手解放出来?”
“你空出两只手来干什么?钻木取火?” 池澄默默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PSP,赵旬旬无语凝咽。
这个PSP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赵旬旬必须为池澄的内裤买单。虽然她是随时携带身份证及其复印件、登机前会买双份保险的赵旬旬。
他们沉默地走向收银台。赵旬旬打开钱包,绝望地对池澄说:“我今天没打算用钱,没有银行卡,只带了两百块,从机场打车回来已经用了一半……”
“不会吧?”后面还有人排着队等待付款,池澄情急下不客气地接过赵旬旬的钱包翻了翻,果然从身份证后面又翻出五十。
“那是我备着以防不时之需的交通费。”
“你肯定还有!”
“没有了!”
“怎么可能没有,要是你钱包被偷了怎么办?算我求你,明天加倍还你,三倍,十倍!” 赵旬旬艰难地从手袋里拿出一个钥匙包,“这是我最后应急救命的。”
池澄大笑:“现在就是救命的时候。” 池澄拎着购物袋,心满意足地走在脸色不甚好看的赵旬旬身旁。 “行了,犯不着生气。一会去我就让佳荃先把钱还给你,十倍!”
赵旬旬缓缓看向他:“你敢让我老公和你未婚妻知道这回事,我就跟你拼命。我今天只是陪你到了商场门口,然后各逛各的,事后会合。”
池澄满不在乎地笑:“看你说的,不知道的听了还以为我俩有不可告人的奸情。”
到达酒店之前赵旬旬都没有理他。 她坐在大堂给谢凭宁打电话,池澄坐到她对面。
“你还不走?”赵旬旬瞪着他。 “我要等谢凭宁下来,当着你的面告诉他刚才你只是陪我到了商店门口。”池澄好整以暇地说。
赵旬旬翻了个白眼,越想越荒唐,最后竟然笑了起来。
“行了,走吧。”
“你陪我了好一阵,我陪你坐一会。你老公下来我就走。”他不再不正经,柔声正色道。 赵旬旬摇摇头,就是个孩子,跟他计较什么。
她眼中的孩子静坐了一会,又打开购物袋看了看方才的战利品,冷不丁又冒出一句:“这真是你的挑中的吗?”
赵旬旬实话实说:“我自己不会选择这样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某天睡梦中家里发生火灾,好不容易逃出现场后,穿着条火车图案的内裤出现在邻居面前。”
池澄用探讨的语气,“肉色的会有所改善吗?”
“聊什么?”谢凭宁和赵旬旬的公婆终于出现了。其实认真想想,她离开也不过是四十分钟不到,可又觉得像是四十年。
“聊火车。”赵旬旬飞快地回答,虽然离奇,总好过说在聊内裤。
谢凭宁困惑地笑笑:“火车,肉色的?”
“子弹头火车。”池澄补充。
“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谢凭宁莫名奇妙,不过也没有多大兴趣继续问下去。
赵旬旬暗道:你当然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因为全是满嘴跑火车。
第三章 我们都曾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