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她咬着唇,避免又忍不住笑出声。
“男人见到美女没有不心动的,不过,我不只喜欢你,也很珍惜你,就如你希望的,我们只做朋友,要谈恋爱,我找别人去。万一我有什么越界的行为,你可以骂我,但是不要偷偷给我搞失踪,知不知道?”
“嗯……”她点头,说不上来安心还是失落,但是,至少他还在,没有因为做不成情人,连朋友的关系也因此决裂。
他的珍惜,令她动容。
“好啦!”他弹离树干。“人群比较散了,我们慢慢往回走,我的车在停车场,送你回去。”
他朝她伸出大掌,她微微一笑,将手交给他。
如果,做朋友真能比情人更长久,她希望握着她的这只手,永远都不要放开。
做苗子齐的朋友确实比做他的情人要幸福太多,至少,对席宝琳而言。
他的幽默风趣逗得她笑声连连,他的毒舌无赖激出她性格中潜藏许久,巾帼不让须眉的霸气,他的体贴入微让她放下防备,做个享受备受呵护的小女人,就算偶有出现不规矩的邪恶念头,也总是点到为止,不让她为难。
他可以在她睡到正香甜的时候打电话闹她,她也可以任性地要求他挤出时间陪她上街买东西;他可以冲到“余暇”拉她去暂充女朋友,好收拾自己乱招桃花的后果;她也可以勾着他的手臂,拒绝无聊男子的示爱。
因为,他们是朋友。
朋友可以为对方两肋插刀、赴汤蹈火,朋友不必为被回绝没空而挂怀,朋友可以漫天胡诌、互相吐槽,这样的关系,温暖且安心,就算旁人看来十分暧昧不清,但是,男女之间的友情,本来就存在这种很难界定的喜欢──这是苗子齐说的。
席宝琳身边的人都明显察觉到她的转变,脸色红润,神清气爽,笑容满面,自她父亲过世后,一直蒙在她身上那层挥不去的忧伤已经淡去了。
每次踏入“余暇”之前,她都会不自觉地扬起笑容。
想起第一次,听见他坐在邻桌一副不可一世,想跟他约会还得先挂号的跩样,气得她忍不住走过去唤醒那个笨女人,看清楚眼前男人根本不想负责任。
没想到现在,她却莫名其妙地被他那些似是而非的人生哲学给说服了,甚至还佩服起他的我行我素,要就来,不要就走,别跟我讨价还价的鸟个性。
人是不是就是这么偏心?讨厌的,连人家喝个水都要嫌姿势太丑,一旦喜欢了,就怎么看怎么顺眼,所有的原则、坚持都变得可以商量了。
午后,席宝琳依旧经常来到“余暇”,看看书,随手涂鸦,苗子齐也还是会来,不过他来的招式可就多了,多到她觉得他不去演戏,算浪费人才了。
才刚想起他,席宝琳眼角便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进来。
那个身影自她座位身边走过,她正奇怪应该是苗子齐没错,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才抬起头,那个身影又倒退几步。
“欸……这位小姐……”苗子齐抚抚刚毅的下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觉得很面熟。”
她忍住笑,面无表情地回说:“抱歉,你认错人了。”
“应该不会错……”他说着说着就坐了下来。“你是不是有演天下第一味?就是那个女主角啊……叫什么来着……”
“噗……”她及时摀住口里的水,吞下去后,瞪他一眼。“什么天下第一味,没看过。”
“还是……你是我高中老师?”
“这位欧里桑,如果真的是,那你未免也留级留太多年了?”
“因为老师太美,舍不得毕业。你不知道教室里的那些桌椅,都是靠我留级的学费买的。”
“呵呵……”她笑到捧腹,边擦眼角闪出的泪水,摆摆手。“我投降,别再讲了,你很爱演咧……”
“我每天这样挖空心思只为博君一笑,你居然说我很爱演?这次你真的伤到我幼小的心灵了。”他转过身侧坐,食指在椅背上画圈圈,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样。
“好啦!好啦!我想说你人这么高大,心眼不可能那么狭小,我道歉,别生气了,喔!”她拉拉他的袖子。
他向小伟叫了杯咖啡,然后喝了一口水。“别以为我没听到你话中带刺,坏人。”
她吐吐舌头,顽皮的眼眸灵动地转着。